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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骗回程酒席宴上露才气看人品许闺女临别喊出惊人语(第1页)

过年了,于得水习惯混在张澜身旁,邀张澜一同回家过大年,张澜死活不去。于得水身边一时没了张澜,一心快点过完年,好回山上热热闹闹地练功夫,妈妈拉着于得水说话:“我看好你大舅家的婉茹,人长得俊俏,性子还温和,针线活特别好,扎花描凤刺绣那针线活是真香人!见到我总是大姑长大姑短地叫,嘴可甜了,身前身后勤快地端茶又倒水儿,我被哄得动心了。可你爹爹妖叨地说她胎里带有方夫的妖邪之气,有极突出的克夫相,又嫌她是庶出,说她是个操劳命……执意要娶婉莹,说婉莹长得结实,她是随了你大舅妈的大秧子,将来肯定是大高个,你爹爹说婉莹是个有寿数,有福相,有帮夫相,将来是个有福之人。我们俩几番讨论不下,便一直没敢动媒人,你回来了,你已经十五岁了,应该有自己的看法,看你是啥意思?”

于得水早知道有这回事,说真话,婉茹长得纤细美丽,可在家里不吃香,啥好事都轮不上她,她亲娘王姨娘是丫鬟出身,没啥地位,平日里上不了台面。其实,两个姑娘都很棒,于得水被问得也拿不出个硬主意。

回到山上,严肃紧张地对张澜说:“我家乡有户大户人家,姓夏,当家的叫夏九山,是秀才,多数人叫夏秀才家,夏秀才有个孙女儿,长得是窈窕多姿,走起路来似微风吹浪,婷婷玉立,挺拔得如西施扶柳,瓜子脸可比唐伯虎笔下的摇扇女,一弧弯眉毛可比树稍顶上的西天残月,明亮的大眼睛就如同清澈的湖水,微笑起来似桃花盛开,瞥一眼管保让你怦然心动,此尤物芳龄一十四岁,待嫁闺中,我把这绝世的大美女举荐给你……”

张澜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在山上玩笑一开起来,哪里还管师兄弟?笑道:“还是省省吧,真有这样的美事,轮不到我,绝世的大美人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于得水反着急起来,胀得脖子红,争辩道:“夏九山是我外公,我大舅家两个到嫁龄的闺女,大的叫婉茹,二的叫婉莹,我匀给你一个,凭你这样的大侠就应该领着最俊美的女人,好看的婉茹归你,我要婉莹,似你这样霸主一方的盖世大英雄,如果婉茹不是绝世之美,我敢举荐给你?”

于得水见张澜不再言语,继续说道:“过几天便是元宵灯节,咱们先去我大舅家偷着看看,保证你看到就能相中,凭咱俩的交情,当然是分享她俩,把最好看的给你,你当姐夫,我给你当妹夫!”

张澜得到家里捎信,家有大事,叫其回!张澜自打那事之后便再没跟胡凯直接说话,张澜书画很好,特别是为记录功夫,把绘画功夫提高了许多,连忙趴在床铺上写了告假,让于得水转交胡凯,火急火燎地赶到家。

叔叔乍见张澜,才几年光景,人竟长得高高的,反过张萌半个头,一身疙瘩肉,再不是瘦小羸弱贪玩的的小张澜了,话语中还有一股子的禅味儿,行动作派沉稳过乃父,心里甚喜,命家人快杀猪!打张萌去请于松他们一家人,张萌跟于松两人早就做好了扣。

于松带着目的打头到来,并向张澜引见道:“这是我的贱内,你嫂子是锦州府的,这是舍妹美玲,比你小一岁,小时候总跟着咱屁股后的。这是我的二弟于柏。这是我的老弟弟于柳。”

兄弟们才落坐,于松便怂恿张澜露一手,来上一路拳,好让我们都长长见识,张澜正思索如何拒绝,于厚德跟太太的轿子到,张澜上前一一见过礼,想回到坐位,叔叔把张澜叫住,让张澜跟大人们一起坐上桌。

张澜怎肯跟长辈们坐一起?于松和张萌还在下桌等着自己,连忙推辞。谁知叔叔很固执,非让张澜坐上桌,张澜拗不过,坐到上桌的下手位。于厚德开口向张澜问道:“这几年练功吃了不少的苦吧?”

张澜站起身小心回道:“没有,没觉得苦。”

于厚德示意张澜坐下,续问说道:“那于松回来说受不了那里的苦?”

张澜见问及这事,忙解释道:“开始时是有些不习惯,当时,我也受不了,也有过要跑回来的念头,后来习惯那里的生活,不再觉得苦了。”

张澜没有说打胡凯的事,张澜曾想过若是早对胡凯动手,于松他们仨兴许就留住了。其实就算是张澜早动手打胡凯,于松他们也得回,于松的新鲜劲一过便起幺蛾子,让于松受不了的是那份枯燥,于松知道了练功的秘密便失了兴趣。让张萌受不了的是天天劳作,觉得自己满身的能耐使不出来,全看胡凯在表演,一切都得听他胡凯的令,依胡凯的指挥棒行事是张萌所接受不了的,受不住天天被打,天天挨骂,天天受罚。而刁贵完全是受不了胡凯的天天挖苦,使得自己在众人面前没有一丁点的颜面,对在五台练功的生活早失去了乐趣,关键是被整得没有一点的尊严,整天像是吃苦受累挨骂又挨揍的奴才,练功的热情旱就被整凉凉了,来时的大侠梦,很早就已经破灭了。

于厚德对着张天一赞道:“这是个有出息有原则的好孩子,不争气的于松都娶妻生子了,还整天满嘴胡说八道,说出的话不着个调儿。”

张天一接口道:“可是呗,张萌也是,整天蔫坏蔫坏的,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从不管别人的感受,只求自己舒服,不考虑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不懂得尊重别人,也看不起别人,一天天的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于厚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话茬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心里装不下别人,天底下他最大,就知道居高临下看天下,别说他们不知汗滴禾下土?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他们不懂得尊重别人,若有人胆敢戗逆了他,那便是万万不行的……”

说着话拿眼瞟了一下张澜,二人都是想借说自己孩子的不好来凸显出张澜的好,于厚德似是觉出不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话有些过,其实,他是想骂于松来着,想骂他白白糟踏了二百两银子,干瞪眼,无法索要,这事不是在自己的辖区,也无处索要,等于吃了天大的哑巴亏。可是自己是一县父母,碍于面子,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收了怒容转问张澜道:“你还要学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人虽没说张澜不好,张澜仍然觉得不自在,见问,忙站起身小心回道:“快了,此时山上大概已经学套路了,学完套路就能下山了,顶多顶多有一年时间。”

于厚德示意让张澜坐下,并问道:“那你习武回来想干点啥?”

张澜又站起身回道:“我回来想再到书院念书,现在书院还开不?”

于厚德万分高兴,应道:“开,开,开,不愧孙老先生的好门生,像你这样的好孩子就应该免费接收!”

回头对张天一赞道“这孩子心里是装事儿的!”

他先前赞张澜是出于礼貌,这回是真心称赞。

张天一见此,心里是万分欢喜,迎合道:“这孩子像他爹,他爹打小多学多思。”

回头又对于厚德说道“同样的两个孩子,内人安排喂鸡这样的事,张澜坚持每天喂,张萌开始也知道喂,过后不知道把这事忘到哪去了?张澜走后,张萌竟然能让鸡鸭鹅在架里几天不放出来,差点把一架的鸡鸭鹅都饿死在鸡架里,这样的人做啥事能让人放心?”

说话间,酒菜都端上桌,丫环给筛酒,到张澜处,张澜捂着杯,于厚德道:“都得倒上!”

张澜道:“我们寺里不允许吃酒,再说,我还没吃过酒。”

于厚德心里已极为高兴,大声吩咐道:“这不是在寺院,不要看你叔叔的,少吃点,哪有男人不吃酒的。”

张澜只允许倒了半杯,于厚德端起杯谦让说道:“让孩子说句话咱们再开吃。”

叔叔在一旁示意,张澜才再次起身端酒杯环顾四方道:“有叔婶对我的养育之恩德,承蒙县老爷伯伯全家之抬爱,令我深感亲人之亲,家乡之深情,我这一路上渐近家乡的心,同样无法用一句话表达完整,我是没有理由跟长辈们坐在一起吃饭的,于松师兄娶妻生子当了爹的人还在下桌,在这个桌上又让我来说话,真是诚惶诚恐。”

说得于厚德及夫人叔婶也起身陪同一饮而尽,于厚德赞道:“好孩子!回来到县衙干吧,我为你谋个差事。”

叔叔命张澜道:“还不跪下向伯伯谢恩!”

张澜搁下酒杯跪下道:“多谢伯伯垂爱!澜儿尚小,文不成武不就的,怕难当大事。”

于厚德听到后哈哈大笑,赞道:“这哪里是山上习武的?书生气一点没丢。好!好!好!有前途的可造就的好后生!”

叔叔见孩子会说话,深得县令的赏识,喜出望外。

次日,于松来请全家到于府去看戏,张澜、张萌跟着于松先过去,张澜问于松道:“你们回来都做啥了?”

上一日张澜受到抬爱,跟大人们在一桌,有些小伙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于松答道:“还能做啥,还是到书院读书呗。”

张澜又打听刁贵师兄的情况?于松回道:“他现在顶了他爹的差事,每天给寺里种菜、送菜,已经当爹了,二儿子昨天刚满月,若不是他在五台山受不了,我们俩也不能跟着他跑回来……”

于松无意继续讲刁贵的事,转来打听寺里的情况,问道:“你们在山上学了很多功夫吧?一会儿到家可得给我们演练一下,让我们都开开眼。”

张澜应道:“有啥开眼的?还不是那些?”

于松怀疑的问道:“不能吧?四年多了,还练基本功?”

张澜道:“就是练基本功。整天出拳踢腿的,没啥看头,快学套路了,套路拳打出来也许能有些看点。”

于松不依不饶强调道:“那你也得当着弟弟们的面给演练、演练,我这样的从五台山偷跑回来的,还偶尔耍耍,我只是意思意思,那也是我的一个经历,我当年没出息,偷着下山,你这可是咱们唯一的火种,是我们的英雄榜样,你不走上一趟拳总是说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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