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太医的精心医治下、弘盼身上的红疹子很快就消了下去。安陵容亲自去内务府挑人、给弘盼换了个新的乳母。
这次的乳母不再是年轻的小姑娘、而是已经三十多岁的妇人。长了一张国泰民安的脸孔、安陵容捏着她全家的性命、她不敢不做事不尽心。
“娘娘、这是您要的含羞草。奴才特意去花房里挑了两盆、长得最茂盛的。”
小山子恭恭敬敬地端上来两盆含羞草。
安陵容打量着这两盆含羞草、碧绿的叶片、由几十片小叶子组成。像一个织布的梭子、中间有一根筋、把小叶子都串起来。
只要在它的叶片上轻轻一碰、它就沿着中间的那根筋合拢起来、叶片就会变得很细很细。同时枝条也跟着低垂下来、好像不敢见人似的、当真是好玩的很。
安陵容神情还是淡淡的、但眼角藏着笑:“你去吩咐花房的人、将这两盆含羞草送给祺答应。记住、要悄悄地。一定要放在她的寝殿里、她现在长日无事。肯定会喜欢这个有趣的玩意的、就让她多把玩把玩吧。”
“嗻、奴才遵命。”
小山子端着两盆含羞草往花房走去。
素果脸上带了些愠色:“娘娘、祺答应上次都敢对咱们七阿哥下毒手了。您做什麽还要送含羞草给她?她也配?”
“本宫知道她一直不服气、觉得自己的家世出身样样都比我强。凭什么是本宫坐上了妃位、她却只是一个屈居末流的答应。她三番五次地与我过不去、本宫也看在眼里。为什么要送她含羞草、因为含羞草有毒。这种毒性对人体皮肤的毛囊有很大的影响,会导致毛囊的衰败。如果经常摸它的话、很容易就会脱成为一个秃子。她不是自认美貌吗?本宫倒要看看、她成了一个秃子以后、还能美貌到哪里去?”
安陵容想到不久以后、瓜尔佳氏变成一个秃子的样子、就觉得痛快极了。
安陵容一笑、属于少女的气息便浓郁起来。左边脸颊边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透出几分天然的娇憨。
只不过这笑很快消散在她清冷的眉间、如今的日子的确是不太平。
她虽然千辛万苦地生下了七阿哥傍身、又有了四阿哥这么一个养子。皇上嘴上不说、心里似乎也开始忌惮她了。
算算日子、皇上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踏进储秀宫的大门了。他不来、那自己就去找他。安陵容吩咐小厨房做了一份山楂糕、以及杏仁茶。
还去阿哥所接了弘盼、母子二人一同去了养心殿。
“臣妾参见皇上。”
安陵容今日特意在身上涂了梅花香膏、说话的间隙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传到了皇上鼻子里。
他放下堆积如山的奏折、冲着七阿哥咧嘴一笑、伸手抱过他:“天挺热的、你怎么带着七阿哥来了?也不怕过了暑气给他吗?”
七阿哥咿咿呀呀的跟皇上说着话、白白胖胖的小手还伸出来去扯他的胡子、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安陵容抿着嘴笑了:“皇上近来忙于朝政、都好些天没来延禧宫看臣妾与七阿哥了。您不来看我们、那我们只能自己来看您了。这是七阿哥孝敬您的山楂糕、还有杏仁茶。”
皇上一听这话就乐了、摸着七阿哥那圆鼓鼓的脸蛋笑着问他:“你额娘说是你给皇阿玛准备的点心、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