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眉庄借口自己身子微恙、经不起去圆明园的舟车劳顿。最终她如愿留在了宫里、管理着其他不得宠的嫔妃。
敬妃此次也沾上了胧月的光、一同跟去了圆明园避暑。原本年世兰强势、每年去圆明园避暑、她总会想方设法地把敬妃留在宫里。
如今胧月已经两周岁了、出落得玉雪可爱、皇上自然不舍得把她留在宫里。就连数年未出过紫禁城的端妃、也凭着温宜养母的身份、得到了去圆明园避暑的机会。
年世兰为了此事、气得在宫里砸了好半晌的东西。可是形势比人强、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对付敬妃和端妃。
其余那些年轻貌美受宠的嫔妃、则都跟着皇上一起来到了圆明园。安陵容原本也向皇上请求、自己与弘盼能否留在宫中。
但是皇上十分看重弘盼这个儿子、立马就回绝了她的请求。还幽幽地望着安陵容、阴阳怪气地问了句:“容儿、难道你就不多陪着朕吗?”
眼看皇上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安陵容也无法、只得点头跟着来了圆明园。
内务府办事很是麻利、皇上的住处安排在了九州清晏。兰贵妃在桃花坞、安陵容则在闲月阁。
绾常在玉娆、则安排在了碧桐书院。这是前几年、甄嬛的住处。
皇上心里还是念着甄嬛、不然内务府不敢这么安排。
安陵容心里感慨着世事无常、不过才几年的功夫、竟然变化就如此之大。她现在还记得、第一次与甄嬛来到圆明园避暑时、是何等和睦和快乐。
她们二人总喜欢在午后一起享用冰酥酪、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绣花的样子。可是如今、圆明园的一草一木都还在、甄嬛却已经骨枯黄土了。
素果看着安陵容缄默不语的样子、猜到她又陷入了伤感、随即温声道:“娘娘、您是在为故去的莞嫔娘娘伤感吗?”
安陵容呼吸一滞、喃喃道:“昔年莞姐姐春风得意、如今这碧桐书院却变成了玉娆的住所、当真是物是人非。”
她的话音还未落、年世兰却从花园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谦妃重视姐妹之情、甚是难得。只是娘娘应该清楚、在这个宫中、娘娘小主多的很。今日你受宠、明日她受宠、并无定数。你与其在这里怀念死人、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讨皇上的欢心。我可听说、皇上有日子没去你宫里了。”
素果极为护主、看到年贵人如此没规矩、当即就出言斥责:“大胆、年贵人您既见到了我们娘娘、为何不行礼?还敢在这放肆取笑、难道这就是您的规矩吗?”
年世兰正眼都没瞧素果、抬手就赏了她一耳光:“即便如今我位份只在贵人、我也依旧还是年大将军的亲妹妹。岂轮得到你这个贱婢来教训我?即便你的主子是娘娘、那又怎么样?谁知她就不会有登高跌重的那日呢?我当初也是华妃、在这个宫里面、不到闭眼的那一刻、谁又知道谁爬不起来呢?”
安陵容的嘴角倾斜着向上挑了挑、冷笑了一声:“罢了、年贵人的厉害、本宫如何不知道?只是年贵人不给本宫行礼问安、是因为她有年大将军那样一位哥哥。但芝答应怎么也不给本宫行礼、莫非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颂芝原本躲在年世兰的身后、就是故意不想给安陵容请安。但是安陵容方才的话实在难听、她的脸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只能敷衍着行了个礼:“谦妃娘娘恕罪、方才是嫔妾失礼了。”
年世兰漫不经心地扶了扶自己鬓边的金簪、轻蔑地笑了:“行了、颂芝你也不必如此多礼。谦妃原本出身就不高、我记得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她本就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对这些礼数也没那么看重。我说的对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