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金慈阁阁主求见。”
南肆渊放下手中的折子,琉璃眼微动,面如寒霜,轻启薄唇。
“允。”
彦寻得令,俯身行礼,复去殿外将黄婼怜引进来。
“拜见尊主!”
黄婼怜今日未着女装,一身单绿罗团花长衫,倒是衬得他更为丰姿奇秀,有种模糊性别的美。
南肆渊端坐于殿堂之上,嗓音中全是冷意与漠视。
“何事?”
高高在上,宛如神只。
黄婼怜垂着的眸眼神一暗,有些不甘的阴恻,不过抬起头依旧是眉眼恭敬。
也不再说些客套话绕圈子,惹这油盐不进的冰山不耐。
“禀尊主,婼怜实非有意叨扰,不过家父突魇症,饶是我用尽金慈阁的灵丹也不见好转,恐只有魔宗的醒冥草才能救家父一命,求尊主赐药。”
黄婼怜言辞恳切,甚至眼尾已经含了泪花,一拂袖便躬身行礼,似真是一副心忧的孝子模样。
南肆渊一双琉璃眼中看不清情绪,倒是彦寻闻言不由得攥紧了拳,露出的一双眼珠子满是怒火。
谁人不知,这醒冥草五百年仅结一株,是魔宗的圣物!
纵使那黄求礼曾有恩于尊主那又如何!尊主这么多年对金慈阁的照拂早就把当初的人情还清了!这黄婼怜简直是毫不要脸的痴心妄想!
“黄婼怜,本座全是念及老阁主,才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挟恩谋利。”
南肆渊声音低沉,字若寒冰,骤然释放的威压逼得黄婼怜直直跪在地下,喉咙处尽是血腥味。
南肆渊却仿若目空一切,云淡风轻一般,道:“本座,也并非一定要留你金慈阁。”
语气平平,但却重如千斤。
“婼怜,知罪。”
黄婼怜咬碎了牙才挤出这样四个字,捂住快要撕裂一样的心口,莹白滑嫩的脖颈青筋暴起,显得很是可怖。
南肆渊轻轻一抬手指,一颗猩红的丹药便悬浮在黄婼怜面前。
“吃了。”
黄婼怜一见,姣好的容颜神色有些僵硬,美目间满是难以置信。
南肆渊怎么能猜到?!这不可能!
南肆渊根本不去看黄婼怜调色盘般的扭曲脸色,冷声道:“要么吃,要么死。”
如同炼狱修罗。
黄婼怜心中气极,指尖已经将掌心抠出血来,却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