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禀陛下。”
士兵回忆了一下,有些茫然:“属下,属下不知。”
他只知道火灭了就行,哪里会想那么多。
老内侍反而开了口:“京城前些日子下了许久的雨,陛下围城的前一天才停。”
“冷宫里的屋子没人管,腐朽坍塌的木头就堆在地上,都被浸湿了,当然火势不大,却烟气冲天。”
他苍老的面上闪过犹豫,低声问道:“陛下,有一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便是。”
钟应栩缓缓靠近残存的屋舍,仔细打量着周边的场景。
“废帝在这冷宫里,怕是关了个人。”
老内侍沧桑的声音入耳,钟应栩的脚步不由顿了顿,俯身拾起一截断裂的铁链。
恐怕还是一个让荼九恨之入骨的人。
“这里虽然也种了妖花,但废帝从来不让老奴过来打理,可月玦宫距离这里不远,那里的花需要时常照看。”
“久而久之,老奴便现,废帝时常独身去往冷宫,出来的时候衣服上总有血迹,每日也有小太监拎着饭盒过来送饭……”
他凝视着铁链上渗透日久的血迹,听着老内侍的娓娓讲述,居然意外的平静。
反正他早就知道了,荼九这个人暴戾、嗜杀、喜怒不定,骄横、任性、自私自利……
囚禁别人这种恶行,放在他身上竟然也算件小事了。
可他也相信。
那个处处不好的青年,不会无缘无故的如此憎恨一个人。
这个被囚禁在此的人,必然曾经对荼九造成过刻骨铭心的伤害。
以至于他觉得干脆利落的杀了对方,竟然是一种恩赐。
……
装饰奢侈的宫殿内,一袭湖蓝衣衫的青年孤零零的坐在宽大的桌边,细瘦的腕子探出宽袖,执着挟了一片色泽红艳的羊肉。
韩忍刚迈进屋,就被满室的辛辣呛得咳了几声。
虽然爱吃的果脯一样,但这孩子在饮食上的口味,和阿妍差得实在有些多。
“韩先生又来了。”
荼九咽下软嫰鲜香的羊肉,神情平静,略带嘲讽:“你们君臣二人未免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