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葫芦再次倒茶,这茶水依旧不热,但他倒了两杯,与沈辜一人一杯。
“这不是我的答案,又好像应该是我的。”
沈辜抿唇,“我近日多读书,曾在书中遇见两人,一人如成丰帝,礼待天下贤士,为黎民百姓奔波劳碌;一人似李右丞,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他把握朝政,残害同僚,世人斥责他为万古不出的恣睢之臣。”
“其实这是册不入流的话本,主角非那二者,反是权臣一柄刀剑。权臣权利追逐之处,她便剑指何处。
可世人说,她是帝王亲任的镇国之将,是退敌军保盛世安康的好人。就连皇上也信任他,因为那个皇帝,实在是太偏执,偏执于能以真心,换忠臣。”
“梁老,难为你听我讲故事,想必以您智才,定觉得我这小儿话里尽是颠三倒四的,半点不能听。”
沈辜喝尽冷茶,杯子一掷,唤了声外间的柿子,便起身。
“告辞。”
她拱手,转而蹲下去抱起柿子。
“慢着,”
梁葫芦老态钟地站起来,向前招招手,“老朽还想听,那皇帝、那权臣、那将军,最终如何了。”
沈辜背着身,垂眸轻声道:“将军战死沙场,权臣被皇帝以乱臣贼子之名给下了狱,皇帝的君子道终治好了天下,其后宫三千,子嗣绵延,朝代兴盛数百年。”
“不赖,却是俗套了。可见都是些酸腐文人随心意作的本子,你若少看些,也不至于今时来此,神神道道地一通乱言语,可知圣上丧,言语须谨慎。”
梁葫芦复坐下,声音沧桑得像吹过北疆数万年的砂砾,灰败、蒙眼、不堪人闻。
“是啊,俗套至极,愚蠢无端。”
沈辜低笑,又折身对梁葫芦挥手,混不吝地挤挤眼,“您老人家就坐这儿吧,且看我背影去也,且听我大笑出门去也。梁老头,也不怪你家小公子脾性差哈哈哈。。。”
说完,她旋身就跑出院落,直至背影消失在密密门檐后,其清朗干脆的笑声还能听得到回响。
良久后,梁葫芦太息一声,把茶换上的热的,自回房了。
*
沈辜走出邦衡街,就寻见一卖糖的小摊,买下两串麦芽糖,她自己吃着一串,另一串给柿子在怀里不断舔舐。
一人一狼,又重复漫无目的地在县里逛着。
到了卖纸墨的书斋,沈辜停了下来,她仰头看了看斋的匾,退后数步,蹲在它对面屋子的房檐下,边吃糖边打量进书斋的各样人等。
老的少的、丑的美的、衣裳破洞的、素白绸缎的。。。真是许多人也,但他们怀中的书却是一样的颜色材质价钱,贵贱是人分的,墨纸砚进了谁人的宅邸,那才有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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