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辜的话让人费解,鬼面总之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要放走一个危险的杀手?
而理由竟只是一把死物,他的剑。
她轻飘飘一句欣赏,就把对手的命给留了下来。
如此荒谬,不能不叫鬼面眼神复杂。
“…你所言当真?”
他问。
“辜从无虚言。”
怎么可能,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练得可好,小无赖爱诈的习惯,她学得也不赖。
世道多艰,有一腔透明的心思是很危险的。
或许是沈辜俊秀而正气凌然的面庞给她带来了好处,鬼面犹豫再三,最后抖着手把剑用厚布裹好。
他对沈辜抱拳,平和而低沉地道:“在下鬼面,欠你条命。日后必会回报。”
沈辜笑眯眯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鬼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一瘸一拐地离去。
一刻钟后,不能再从感知范围里察觉到鬼面的气息,沈辜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面色乍然惨白起来。
砰的一声,她捂着胸口单膝跪倒在地,右手往腰后探去,摸到一手黏腻的血液。
“沈小兄弟,你为何不杀了刺客!?”
在厢房里的梁葫芦一直在倾听外间动静,沈辜和鬼面的对话他自然听得清晰。
听到沈辜用那样荒唐的借口把人放走,他捏紧拳头,怒火攻心,只以为她做事不忠,胡作非为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等鬼面走了许久,他再也按捺不住,推着神色莫名的梁诤出了房间,当头就是一声呵斥。
谁知主仆二人恰好看到沈辜慢悠悠抬头,她凤眸虚动,口角缓缓溢出一道血痕,嗓音喑哑:“人走得不远,您二位不如再去追追。”
她后腰被剑砍开的皮肉正汩汩流出鲜血,与地上月光相汇,溶成惊人的艳色。
梁葫芦见状,大惊跑向她:“这个时候还贫,你受伤怎么也不早说?”
沈辜无言地望了望这老头,说?蠢货才会在杀手面前暴露出脆弱的情态。
很显然,三人之中,就有那么个蠢货。
“沈辜,你……为何只看得见我的皮囊?”
梁诤陷进背着月光的阴影里,声音幽幽,有如怨恨。
“……”
沈辜难以言喻现在的心情,如果不是梁葫芦费心扶她起来,她也正巧没空,就梁诤这幅斤斤计较的模样,可能要被她打到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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