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给小动物顺毛的感觉,虽然每一根毛都写着防备,但手感却相当柔软。
突然,阮钰毫无征兆地说:“我想起来了。”
稽雁行睁大眼睛,疑惑地“嗯”
了一声,问:“您说什么?”
“我喝醉那次,你告诉我我很快就睡着了。”
阮钰的眼神落在两人叠交在一起的手,晦暗不明,“但我记性不错,想起来了。”
稽雁行的“脸”
蓦地涨红,像颗熟透的番茄,他慌张地瞥了眼驾驶位的严特助,好在严特助两耳不闻后座事,一心只有开好车。
“您想起来啦。”
稽雁行重复了一遍阮钰的话。
“嗯,但你告诉我什么都没生,为什么要撒谎?”
“我……”
稽雁行大脑空空,根本想不出怎么应付阮钰,他觉得阮钰是个彻头彻尾的矛盾体,有时目空一切,有时却会关注微不足道的事,还要逼他给出回答。
半晌,稽雁行干笑一声,结巴道:“我、因为我、因为我觉得……”
对上阮钰探寻的目光,他顿了顿,一鼓作气道:“因为我觉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没必要特地告诉您,毕竟您工作辛苦时间宝贵。”
又在撒谎。
但和上次一样,阮钰没有拆穿稽雁行,他盯着稽雁行红彤彤的耳朵看了一会,收回手,目光飘向车窗,悠悠开口道:“那今晚就试试,你觉得不算‘小事’的事。”
作茧自缚,稽雁行很想给自己一拳,这茧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细看,每一根茧丝都写着四个大字,“早有预谋”
。
但稽雁行忽然瞅见两根断掉的丝,那两根丝叫“u盘”
和“早戏”
。
“阮总,我可以回去拿下东西吗?我今晚就是回来取它的,趁着车还没开远……”
“什么东西这么急着要?”
阮钰没有立刻答应,但让严特助降了车,“明早再拿不也一样?”
“明早!”
稽雁行作惊讶状,说了一大串话,“有一场戏导演不满意,要我明早补拍,刚刚还给我消息标重点,差点就忘了,幸好被您的话提醒了。”
“稽雁行,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阮钰的眼神和表情一起冷下来,他嗤笑一声,“怎么,我家有什么让你避之不及的邪祟?”
“……没有。”
稽雁行没什么底气,他当然不敢说,他避之不及的是阮钰,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导演的聊天框,“没有骗您,真的要补戏,郁、一个影帝,和他的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