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劭群感觉到有点像文化大革命。年代感的用词,年代感的用语,跟时代不太相符。就有些想笑。
后来胡子队长说的还有一句话,他也想笑。想起来,就想笑。
他们穿的八七式6短袖,胡子队长要求短袖里边不能暴露内衣。里面的白色背心,黑色背心等,不能露出来,要露也是露里面的肉。
胡子队长把肉说成“rou”
,劭群听了就很肉麻。怎么会是“rou〞,听起来怪怪的,说出来也怪怪的。
劭群的胶东老家,肉读“you”
,吃肉叫作吃“you”
。后来劭群自己琢磨出来了,“r”
音一般都“y”
音。比如,褥子,“yu”
子;热死了,“ye”
死了。从小就这么学的,不知道为什么。
胡子队长嘴唇上的胡子,随着强调这个肉“rou”
字脱口而出,胡子上下有节奏的翘动。劭群就想笑,但就是不敢笑,只能忍着。
人生所有的相遇都是安排的。
人生所有的经历都是设定的。
劭群对胡子队长的回忆,停留在刚入学新鲜好奇的美感之中,也隐约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力量,虽然短暂,虽不熟悉。
后来听别人聊起胡子队长,王胡子是有出处和来历的。因为他带的学员队都叫骡子队,也叫牲口队。
可想而知,如果人跟骡子和牲口能相提并论。
可以想象,劭群在初中的时候就曾经把体育生跟骡子相比。
他后来还真碰到一个学长,好像叫柳华生。学长毕业,他入学。真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学长,不单单是他们这个学员队的骄傲,军事素质自然没得说。
磨砖在记忆中,回不去的年代。
磨砖在思念中,走不进的梦里。
磨砖还在今天,写不完的故事。
木还本色,铁器放光。
打磨地面,打磨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