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洗了饭盒回来,看到的就是夏青青抱着一大捧花,安静呆的样子。
她个子不高,人也很瘦,但是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长得还挺好看,就像是饿瘦了的洋娃娃,因为太瘦,显得整张脸都是眼睛。
小姑娘要是养起来,再长高一点、胖一点,白白胖胖的一定很好看。
感觉到祁钺的视线,夏青青歪了歪头,给了她的饲养员一个礼貌的微笑。
祁钺偷看被抓包,有点尴尬地别过头,强行转移话题:
“我叫祁钺,是一名军人,你叫什么名字?”
“夏青青。”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的尴尬氛围。
五分钟后,还是夏青青率先开口:
“鲜花和饭,可以每天给我送吗?”
夏青青生怕祁钺拒绝,又补充了一句: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治病。”
都准备答应的祁钺,听到夏青青这么说,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危险地打量起夏青青。
“你知道我什么病?”
“昨晚,听到了。”
夏青青才不会告诉祁钺,她的光脑入侵了这家医院唯一一台存数据的电脑,从几乎不设防的电脑上,轻松获取了她本人、以及祁钺的所有信息和病例资料。
“那你,为什么跳湖?”
从打好饭回来,祁钺就换了一套笔挺的绿色军装,整个人气势很足。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青青,生怕错漏半点表情细节,感觉更像是在审犯人。
夏青青倒是一点不怵,直接把原身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我家里是莲花村的,我爸是城里的知识分子,以前下乡到我们村,就跟我妈结了婚。
在我九岁的时候参加高考,那个男人考上了大学,成功回城。
我和妈妈一直在村里等着,等他兑现承诺,接我们来城里过好日子。
这一等,就是七年。
我妈熬不住了,去年过世了。我三个舅舅,就琢磨着,想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老板。
说是嫁人,其实就是卖闺女换彩礼,这种事儿我们村里多得很。
我不乐意,就跑出来,到城里来找爸爸。”
“然后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
夏青青苦笑一声:
“可是他已经有了新家,早就娶了城里有铁饭碗的媳妇,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他想在城里,跟他的老婆孩子过好日子,也不能要我这个拖油瓶。他还跟我说,让我认命,趁着年轻漂亮,早点嫁人,也好有个依靠。
还说什么男人年龄大点没啥,男人四十一枝花,有本事、能挣钱,还知道疼媳妇。
他咋不说,那个镶金牙的老板,比他年龄都大。那是让我嫁人还是找爹呢。”
“冒昧问一下,你成年了吗?”
“成年了,我就是看着年龄小。但是我爸他以前哄着我妈结婚,没去领结婚证,我就一直没办法上户口。
我妈现在没了,我爸也不认我,现在只能落户在亲戚家里。
可是我大舅说,我要是不肯嫁人,就让我当一辈子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