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令也只能顺着纪巧荷的话应承下来,“嗯,是有点麻烦。”
纪巧荷用杯子挡着脸,不动声色问道:“你先前借给你朋友的钱怎么样了?那笔钱数目不少,他不是跟你定好了还款时间?”
一听到钱的事情,洪令神经都绷紧了,面上还得强装镇定,他露出那副可怜的模样,“那笔钱不少,催着他还也不太好,拿不出来的话,是硬把人逼上绝路,再等两天吧。”
纪巧荷垂下眼睛,看着杯子里的牛奶,洪令这番话是在影射他自己吗?
纪巧荷这么问他,无非是想给他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洪令没有把握住,她随后将桌上的牛奶往前推了一段,“看你脸色不太好,给你泡了杯牛奶,喝了早点睡吧。”
钱的事情能这么糊弄过去,洪令也算是松了口气,讨好似地说了句“老婆真好”
,甚至没有过多怀疑,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洪令是被纪巧荷叫醒的,他昏昏沉沉的,耳边是纪巧荷关切声音。
“洪令?还不起吗?再不起要迟到了。”
洪令眼皮子很重,完全没办法睁开,他艰难地抬起胳膊,脑袋晕乎乎的,“嘶……”
一只柔软的手抚摸到洪令的额头,纪巧荷有些担心道:“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吧……”
洪令费了好大劲才出声音来,他在纪巧荷的搀扶下起身。
“要不今天请假吧,在家休息一天。”
洪令摆摆手,他不觉他感冒了,他找工作不容易,平时为了炒股会早退,自己不能再为了这点小事请假,“没事的,吃点儿药就行。”
随后,纪巧荷找来了感冒药递到洪令手上,看着他喝下后,又陪着他吃早餐,两人一起出的门,分别前她还特别叮嘱洪令,实在顶不住了就给自己打电话。
原本洪令只是以为自己受了风寒,可他没想到这小小风寒能拖这么久,感冒药吃了几天都不见效,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又跌?哎,你这状态,要不早点回家休息,别盯着股市了。”
股友抱着胳膊,顺口又道,“你看看你啊,印堂黑啊,继续这么下去,肯定赔得血本无归,你要不要找风水大师给你看看?”
洪令看股友才是晦气,恶狠狠地骂了句脏话,懒得搭理他,想要自己找个铺子拿药的,走到天桥时,梯子旁算命的一吆喝,他耳畔想起股友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有搭对,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算命摊前。
那半瞎的老头七十多岁了,形形色色见了多少人,不用算都知道洪令坐下来是为什么,男人无非是求财求权求事业,女人则是为了感情烦恼,为人父母的就给孩子算。
“股票赔了吧?”
洪令心下一惊,觉得这老头不简单,“我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前段时间明明运气挺好的,最近晦气到家了。”
老头说了一堆,说他做了亏心事,还说他家里有脏东西,那脏东西就是他做的亏心事,他的财运也是被这脏东西给挡了。
洪令一听,差点站了起来。
老头示意洪令冷静,又捏着洪令的手,左右端详了一阵,“你也不是走霉运的手相,找个小鬼给你运运财,我看你如日中天的,那玩意儿还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这老头果然有点厉害,小鬼运财洪令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反噬太重,一般人哪儿敢啊,他也不敢,更何况那东西还有可能是纪传宗,他干笑了一声,随后掏出了钱放到桌上,“我不信算命这一说。”
老头也没拦,等洪令走后,他把墨镜一摘,他腿脚还算利索,下楼梯也轻快,随后走向停在路边的私家车,敲了敲车窗,玻璃缓缓放下。
“老板,我都照你的意思跟他说了,他嘴上说不信,但是心里肯定犯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