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衣脸色惨白,离座拉住卢氏衣袖,“娘亲,她在外公大寿上说鬼,好不吉利!不能这样!“
上官大君冷斥:“在寿宴上说这等冒犯造次的话,不如你弟弟懂事,下去!”
崔心夷蹙眉。容衣顿时满脸泪水,被人带走。
见刍狗看向红头的妘夏子,卢义誉慌张起身阻止,“大表妹,女子去东摩就成荡妇了!伊—-辨明是非,怎可给仙门世家蒙羞?”
“东摩族的妘姒是我挚爱妻子。”
外公卿云俯下身,温柔而缓慢的问,“刍狗,我和舅公都是你的亲人,都能救你的孩子,找谁帮你?”
刍狗沉默。
我,能选择?
会有亲人想要我?
接着她遍体生寒。
他们会讨厌、谋害、牺牲掉我吗?
第一次见面的外公,两袖清风、慈爱而柔和,他的身后立着蔑视与冷漠、轻而易举摧毁她的京都世家。
他们和摘星楼的杀手一样可怕残酷。
她颤抖握住将要感受不到的山嵋和长林。
这时妘夏子愤怒的说:“好好害怕!卢卿云,她同我阿姐一样,被你们家合起来欺负了!”
上官大君皱眉不悦,卢氏气得要开口。
卢卿云躬下身,“对不起。”
京都仙门鸦雀无声。
外公握起刍狗退缩而绷紧的手。
“好好,来陪伴外公左右,我们和姥姥去看天下风景,如何?”
卢氏愣住。
容辉皱眉,下令属下停止去杀东摩妖人。
妘夏子急怒提起眼睛绿幽幽的母黑豹,“这是我们青湖妘氏初生女儿的礼物!好好,东摩族的母屋是你的故乡和根源,和我回家去!“
刍狗低头,现自己的一只脚没有了鞋子。
她不相信卢家、上官和京都的一切。
她在赌命,赌自己和山嵋长林的生死。
刍狗抬起脚。
小舅公看到一身中原衣冠的她朝自己走来,竟然激动得掉出泪水,“好好,母神要你回家。”
变成去过东摩的‘荡妇’又怎么样?
她不是‘荡妇’时,上官和卢家也伤害她、不在乎她。
刍狗抬起徒儿寄宿的金簪给妘夏子看,小声的说:“舅公,在这里。”
她永远的离开了生出她的父母与京都,与这里的一切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