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和老太太宠溺,蓝基的用度满府里最高。
胡蕴川冷冷嘲讽:“以后他可吃不着了,昨天晚上那顿竹笋炒肉片够他受的。”
昨天晚上动静再小,胡蕴川也听见了。
话说那蓝侯爷与他们夫夫交谈后越想越不对劲儿。
于是,夜深人静,他命手下暗卫突袭绛雪轩。果真叫暗卫们搜找出一处神秘地道!那地道尽头有间密室,密室里竟藏着数百件奇珍异宝并满满三箱子黄金,全是旧年他打仗得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张氏与他说什么留着不安全,为了儿女的前程都上缴了……连蓝老太太也罕见的觉得张氏说的有道理,支持张氏。因此蓝侯爷哪怕不满,也容许了,谁知竟都被张氏给藏了?
这还不算完,还有二十余万两陈旧银票,不仅有他的私人印章,还有宫廷蓝妃的印章!竟都是这些年,他和老太太补贴给蓝妃的银钱?!本来是通过张氏送去给蓝妃的,结果张氏私吞了多半?最可气的是,里头还有宫里的银票,那是蓝妃给娘家的孝敬!还有胡蕴川的八千两利银!
蓝侯爷气到头晕眼花,亲自去润翡堂查蓝基。
他老谋深算,全都是突击,秘密行事,那蓝基还不如张氏老道,直接让蓝侯爷查了个底朝天。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素日军务繁忙,几乎不去儿女的院子。今儿一去,现蓝基那屋子摆设体己,竟比他和蓝老太太的还要奢靡华丽?!好些好东西没过眼也就罢了,更甚的是他祖宗公库里的传世宝物,张氏都给他摆屋子了?不仅如此,还大喇喇的摆着蓝妃赏赐下来的逾越的要命东西?最可气的是,齐鲁省的大大小小十二个庄子,本来都是祖产的,蓝基得他宠爱,他拨给了蓝基四间作为开销。但并不代表,庄子就是蓝基的了!可怎么弄的,十二间都成了蓝基的?
拿着庄子地契和地租子收据,蓝侯爷的手抖成筛糠。
气的几乎要脑溢血,往胸膛狠狠捶几下:“啊啊啊……”
他的怒吼把还在床上睡觉的蓝基给吓醒了,连滚带爬的下床,跪在地上。
“父亲?”
蓝基看到怒冲冠的蓝侯爷,以及蓝侯爷手中的东西,俊美的脸“唰”
一下血色尽数褪尽。
他急忙跪爬到蓝侯爷脚边:“父亲,容孩儿解释一句,是……是母亲身边的含巧拿给孩儿,说放在孩儿名下的,孩儿以为是娘亲在齐地给我置办的,我、我真不知情啊!”
蓝基心乱如麻,无论如何把自己摘出去才对!母亲对不住了!
“你个小畜生!你、你和那个娘们儿,你们母子是要吃本侯的肉,喝本侯的血啊!”
蓝侯爷意识狂怒,拽起蓝基,对着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儿子,高高扬手就是两耳光。
“啪啪……”
蓝基直接被扇的眼冒金星,鼻管里瞬间流淌出鲜血。
蓝侯爷不想惊动众人,命润翡堂的丫鬟婆子小厮都不得出去半步,还让暗卫守卫。接着如同黑面阎罗般,拖死狗般把蓝基拖到库房里,用粗长的马鞭,对着蓝基恶狠狠的一通打,那真是往死里打。
“你个不孝子!孽畜!”
“还敢给老子哭?老子叫?我打死你个小畜生!把他给本侯捆到架子上!打!给本侯狠狠的打!”
蓝侯爷自己打了半个时辰打雷了,又让心腹玉书取来立交架,把蓝基捆在上头暴打,甚至还不解恨的把鞭子沾了盐水。
蓝基皮开肉绽,伤口撕裂火焚般,痛不欲生,还不能哭喊出声。他从小被捧凤凰蛋一般长大,何曾受到过这等凌辱殴打,真真生不如死,他咬着拳头,一脸便秘般的扭曲狰狞,泪水横流,强忍着痛苦,但并非硬气,而是萎缩懦弱,万分畏惧怨恨。
蓝嵩之打完了蓝基,又冲去绛雪轩。按照同样的路数,命侍卫把守的里外不通。
那张氏被关禁闭,早听说了胡蕴川和蓝若深的喜事,又听闻他们二人得了陛下大赏,侯爷和蓝老太太也送了重礼,府里还风光办了宴。于是,给她气的浑身乱颤,枯坐在院子里,连袄裙披风都没穿,直接寒风侵体病倒了。好容易晚上蓝基回来,她才被放了,府医也给开了药方,蓝基来绛雪轩请安一回,张氏见儿子无恙才略略安心,吃了药睡下,躺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思量对策。
后来药力上来,昏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张氏感觉头一阵刺痛,整个人失重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拖拽到床下。
“啊啊啊啊……”
张氏吓得尖叫,抱住那只大手,这才现是蓝嵩之。
月光下,蓝侯爷的脸如同乌云般阴气森森,眼里却有蟾蜍蝎子狠毒戾气,咬牙,和气细语:“你个脏心烂肺的毒妇,娼妇!还敢跟本侯爷耍心眼子?用本侯出生入死得的宝贝填你的私库,借着娘娘的名义要这要那,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今晚我就弄死你,明儿就能娶个高门贵女填房,你信也不信?”
张氏花容失色,疼的泪流满面的哀求:“侯爷?!夫君!舍身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