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宴归这才扶她坐起身,温热的指尖在她肩颈处轻轻一拂,“我以为是刺客潜入房中”
“没事。”
长陵揉了揉自己的脑仁儿,“是我自己没吭声,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是睡了”
符宴归看长陵一身湿漉漉的,额前的丝还挂着水,忙拿起床边的外袍给她罩上,“被你身上的滴的水给弄醒了。”
长陵一怔,这下反应过来方才她那么一出一进淋了点雨,掀袖子的时候也没留神,符宴归半梦半醒间被水珠子滴了一下,想着自家豪居岂会漏雨,这才一骨碌就窜起身来。
“你还没回答我,”
符宴归也给自己披了件中衣,“大半夜的,怎么会到我这儿来为何要”
他的眼神在半拢的窗门上瞟了一眼,十分给情面的把“爬窗”
二字给省略了。
长陵轻咳了一声,将之前打的腹稿背了一遍“我来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腕有多宽。”
“什么”
“我想编个手绳给你。”
长陵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家乡有这样的传统,女子要在出嫁前亲手给未婚夫婿编一条手绳,寓意百年好合。”
符宴归一脸我信了你的邪。
“嗯你这是不相信么”
长陵指着符宴归的左腕,“我进来之后,除了掀开你的袖子之外,什么也没做过啊。”
“南姑娘可以等白天再来问我”
符宴归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温文尔雅的风度,“如你这般深更半夜出现,若被我误伤那不”
“不就没有惊喜了么”
“”
见长陵翻来覆去都端着这副“你爱信不信反正这就是真相”
面孔,符宴归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如此多谢南姑娘费心了。”
“不客气。”
长陵伸手掩去小半个哈欠,“你继续歇着,我也回去睡了,两步路,不用送了。”
说完,也不去理会对方是何神情,就这么堂而皇之推门而出,等符宴归想到外边还下着雨的时候,跨出门槛,已不见了长陵的身影。
他原地呆了片刻,懵然的神情淡去,眼睛里逐渐浮出丝丝冷意。
“吩咐下去,”
符宴归唤来管家,“盯紧别苑,若有动静,立即来禀。”
那厢丞相府被这一出折腾的如临大敌,这厢惹事的那个浑然没有东窗事的危机感,她悠悠哉哉换了衣服枕着手躺在榻上,开始进行着入睡前的冥想。
长陵倒不是乐天的认为符宴归没有起疑,但只要这货不是付流景,就一切好说。
她回想了一番方才的情形,不免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内力微乎其微,遇上真正的高手,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方才但凡符宴归起了杀心,自己已是性命不保了。
她身手向来逆天,敌我悬殊问题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纵是前段日子她不能轻易动用内息,在对敌之际都没真正畏惧过最多豁出去,就没有她越长陵豁出去还打不死的人。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她想豁都豁不出去。
麻魂散一日不解,别说复仇,要想在这相府平安无事的混下去,都还得使个千谎百计。
念及于此,她莫名的感到一股焦躁。
要是在以前遇到这类的麻烦事,只稍让越长盛交代下去,一切自可迎刃而解,现在别说是信得过的人,在这金陵城中想找个熟人都
长陵脑仁儿卡壳了一下,倏然间睁开了昏昏欲睡的双眼。
“对啊,我怎么把那家伙给忘了”
叶麒,也就是贺瑜,他不正是东夏的小侯爷么
在雁国时渡送了那么多真气给他,人应该还没死吧如他那种鬼头鬼脑的人精,要是也在金陵城,没准能想到法子帮自己解了麻魂散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