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皱着眉,因为生气,视线才不得不落到了面前穿着浴袍的人身上,却又不想多看一眼,很快的就移开了视线。
季程眼底的厌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也懒得掩饰。
他半晌只平静一句:“你是有病么?”
“是有病,怎么,你第一天知道?”
杨锐跨步,堵在了他的面前。沙离茶几本就近,他这么一站,有力的双腿已经靠上了季程。
杨锐细细的打量着窝在沙里低自己一头的人,就是靠着这张像混血儿的漂亮脸加持,让他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他伸手,有些玩味的捏住了他的后颈,几乎在同一瞬间,身下的人就开始往后躲,厌恶极了他任何的触碰。
“别到我这里来病。”
季程冷冷的推开了他的手,可就在推开的下一秒,这只手又变本加厉的伸了过去,不轻不重的拍到了他的脸上。
杨锐冷笑了一声,还是那张斯文的脸,却无不讥讽的开口:“搞清楚了,你现在在我这里。”
季程一下子噎住了。
“乖乖上药,再胡闹要你好看。”
杨锐笑笑,半是威胁半是调笑。
季程却有些被恶心到了,他看着袋子里的那些内用外敷的药,学着杨锐的语调,同样讥讽的开口:“你可真有意思,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季程起身,腿上有伤,脚踝处还缠着纱布。因为之前杨锐变态,伤口又撕裂开了,纱布隐隐有着血迹。
他刚站起来,肩膀处就一个力道,又将他按了回去。
“我要是不乐意,只给你一巴掌。”
杨锐坚硬的骨节触及他的脸,一下一下抚摸,淡声道:“甜枣你就做梦去吧。”
他一手压制住季程,一手解开了纱布,动作并不轻,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季程冷吸一口气,“我。操|你|妈!”
杨锐原本还是放轻了动作的,只是这伤口没长好,解下纱布的时候牵动皮肉自然疼。可听着季程这么一句粗口,他伸出手,刻意的在那划出来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上按了下。
几乎是疼的下意识的痉挛,额头冒出了冷汗。原本还冷淡带着嘲讽厌恶的脸在一瞬间变的煞白,季程深呼吸着,不想在眼前的人跟前露出半分的软弱和求饶。可是疼是忍不住的,他再忍还是会疼。
最后,眼睛都红了。
要是在平常,就算杨锐再禽兽的去压制他,可他到底也是个男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刺头。惹得极了,大打出手不是没有过。
可是现在,他一个伤号铁定就是被欺负的份。
“平时不是哑巴一个么?今天话这么多,开窍了?”
有些戏谑的声音。
刺痛感过去,凉凉的药膏覆在伤口上减缓了疼痛。季程没再动了,他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也没兴趣回答杨锐的问题。
“怎么,又变哑巴了?”
杨锐又问。
得不到任何回答,缠好纱布,他起身。身体往前一坐,很轻易的就压制住了季程。
他附身,手臂几乎在同一瞬间就揽住了身下人的脖子。声音促狭又冰冷的说:“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招人吗?就是这副永远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他泄愤一般的一口咬了下去,季程没压抑住,一声闷哼。
“徐斯寒,你······最好祈祷你永远像现在这么强。”
“哦?”
杨锐没起身,伸手解开了障碍,再不待见又怎么样,再不喜欢和不甘心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得乖乖的躺在他的身下。
“等你哪一天翻船了,我一定把你剁了。”
杨锐冷笑一声,“那等有那么一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