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忽的沉默,漂亮的眸色看向了已经比自己高那么多的儿子,她又一瞬的怔愣。
“你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她没想到,有一天祁行臻会对她说这句话。
“好啊,我现在就想要天昇的百分之六十。”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把那些资产转移出去,别说百分之六十了,百分之八十都有可能。”
祁行臻垂眸,他一手插在兜里,斜靠在墙上,神情有些冷倦。“别太贪了,没有这些钱又有什么影响,你和我一起……”
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了。
他想说的是:你和我一起走,不会缺那些。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温情可言,这一句话他到底是没说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意的从不是那些资产,她心里埋了那么多的怨恨,那些怨恨已经将她压的疯狂。
她一心谋划的,从来不是资产,而是报复。
见说不动沈清,祁行臻也放弃了,“随便你。”
他转身拿了车钥匙,就要往外走。沈清有些不快,“你又做什么去?”
祁行臻没答她自己要去哪儿,只说:“公司的那帮人未必会听我的,你的计划不一定行的通。”
沈清是想让祁行臻先稳住局面,然后借着祁汕云的动作,将那些资产慢慢的往海外转移。可是公司的那帮人又不是傻子,他们野心大着呢,哪里会甘心听一个年轻人的调遣。
“这个交给我。”
沈清说。
祁行臻已经走到了门边,就听沈清又说:“你最近也别总往外跑,先安心待在公司……”
她话还没说完,祁行臻已经转身出去了。
他开了车,径直去了那没几个人知道的公寓,一路上祁行臻的心情并不轻松,他皱着眉,神情冷然,半晌又烦躁了扯开了因为开会而穿的规整的衬衫西服。
他并不习惯这样子的着装,就像他不喜欢也不喜欢早上见到的那些会议桌上的尔虞我诈。按理来说,名义上的祁家长子,家里有这么大的跨国生意,他应该早就习惯了这些事务,但是并不是。
祁汕云对他的栽培从来都不是公司的继承人,而是为自己开拓灰色地带生意的利刃。他之前很少接触祁汕云摆在明面上的正经生意,但是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应付那些人模狗样的董事绰绰有余。
但是,他也深知现在不是留下来应付那些人的时候。国内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还有许苑……他已经将她藏了四个月,如果再不带着她离开这里,随时都有被现的风险。
想起许苑,祁行臻心里并没有快意或轻松多少,或者说每次开着车从这条路到公寓,他就没轻松过。
他每天都要见她,却每天也不想见到她。
就是在这种矛盾和挣扎当中,他还是每天都来这里,去看一看那个倒霉透顶了才招惹了他的女人。
不得不说,那是个很聪明的人,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放她离开,又或许是想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她现在也算是很乖顺。
一天会好好的吃饭,也不吵不闹,但是也不同他说话,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