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空了一瞬。
他的手指摩挲過照片上少年人的臉頰,好像這樣就能觸碰到少年右邊臉的小酒窩。
他最終也沒有回答曾南嶽的問題。
。
下午五點,a市。
祈妄坐在車上,大腦還有些疼痛。
他最近為了忙畫展的事情,昨晚一夜沒睡,剛剛下午補了個覺,卻又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中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那座位於紐約的公寓,窗外的柏樹,窗台上偶爾會有松鼠跳上來。
他的老師閒話家常一樣問他,有沒有談過戀愛?
祈妄低頭看了一眼手腕。
在他的手腕上,掛著一條與他如今不太相稱的廉價黑色手繩。
因為久遠,保養得再精心,手繩也變得粗糙黯淡了。
但是這些年無論他去往哪裡,這條手繩都一直在他手上。
他已經不記得四年前他是怎樣回答的了。
但他心裡清楚。
答案是,有。
他有過一個愛人,畢生難忘。
這段年少的記憶太過沉重,重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以至於他輕易不敢跟人提起。
。
窗外的樹影匆匆掠過,兩小時後,祈妄抵達了會場。
他出席的是一場慈善晚宴,舉辦方是東升集團的三小姐,徐一琳。
他跟這位三小姐的哥哥徐一哲交情不錯,徐一哲給他發來請柬,邀請他出席,哪怕他一直不喜歡參與這樣的活動,還是來了。
這場晚宴上還邀請了不少的明星,紅毯外早早有記者在蹲守。
祈妄一下車,鎂光燈也鋪天蓋地照過來。
他跟娛樂圈沒有半點關係,但作為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青年畫家,天賦異稟,又有一張可以媲美明星的臉,媒體也樂意追逐他,給他的版面也足夠惹眼。
唯一的缺憾是,他在公開場合幾乎不笑。
無論記者們提出怎樣的問題,燈光如何耀眼,他從來都是眼神淡淡,不發怒,卻也沒什麼好臉色,倒是很符合藝術家都很孤僻的刻板印象。
躲開了鎂光燈,祈妄徑直在保鏢的引路下進入了會場。
場內已經來了不少人。
在晚宴開始前,大家都忙著互相寒暄。
徐一哲看見祈妄來了,跟正在聊天的人打了個招呼,說了句抱歉,就往祈妄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