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说是往日老太太让她去取东西的时候,她借机将三位夫人的钥匙多配了一把,想着以后能偷些东西出去卖钱。
不想今日被现了,她才将没有处理的赃物给毁了,埋在了树下。
又怕人现端倪,所以才选了人迹罕至的暖香居。
前前后后都对得上,阮老夫人气的倒仰,吩咐李嬷嬷将金桔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丢人人牙子卖出去。
这一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夜风徐徐,淡淡月色照在回梧桐苑的小径之上。
阮绵绵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因为她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一个三等丫鬟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位夫人的钥匙都配齐了,若说府外无人接应,那才有鬼了。
再者说,偷东西换钱?她都笑了,若真是存了这个心思,会去拿一个又大又笨重的包袱瓶?那库房里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玉镯金钗,不是更方便些。
阮绵绵正深思间,就被岔路上来的香梅急急打断了,“三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她……她疯了!”
疯?阮绵绵想起阮凌霄今日的状态,心道不好!
她快步往清荷居赶去,将一众丫鬟远远抛在了身后。
阮绵绵去时,阮凌霄已经累脱了力,睡了过去,身上被捆着绳子。
秦氏坐在一旁不停的抽泣。
她们母女在阮家是过不下去了。
辛嬷嬷叫来了府医。
府医把了脉开了方子,阮绵绵随手在上面改了几笔。
阮凌霄现在是心血不足、肝气郁结之症,用解郁合欢汤的方子极为对症。
府医在赵家的时候就见识过阮绵绵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何况三小姐身边的丫鬟雀儿来找过他,他自知这内院中有不少事。
自然也是守口如瓶,不给自己找事。
秦氏看着虚弱不堪的大女儿,不住的抹眼泪。
阮绵绵在现代虽然是在中医科室,可也是见过这种病人的,得了这种病对于病人自己和家人都是精神上和体力上的双重煎熬。
想要痊愈,需要付出的精力、财力是巨大的。
“母亲,这几日大姐姐会睡的很久,即使睡着了,身边也离不得人。”
“母亲是太过操劳了,明日便让辛嬷嬷去买些人进府吧。”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辛嬷嬷。
辛嬷嬷摆手推了,“三小姐,昨儿个大夫人已经与老奴说了,新买的丫鬟婆子未必得用,若再进来一些不好的……
如今大小姐可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大夫人让我这几日回趟秦家,从秦家先挑几个可靠的回来。”
“母亲确定外祖母会给咱们派人吗?”
秦氏垂眸,将眼中的泪藏了起来,“先试试,若你外祖母还是不愿意原谅我,那…那咱们再从外面挑一些新人进府伺候吧。”
阮绵绵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秦氏这个恋爱脑,当年见阮谦满腹才华,不顾外祖家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随阮谦远嫁京城。
外祖父和外祖母被气的不轻,好几年都不曾来往。
如今阮谦被贬回苏城养老,就算娘家只隔了几条街,却一直不敢回去探望。
“那还是我去吧。”
阮绵绵替秦氏掖好被角,“您这么多年没回去了,忽然联系,却只派一个嬷嬷去,以外祖母的脾气怕是会更生气吧。”
阮绵绵的外祖母出生颍川世家薛氏,身为百年世家的名门贵女却是个性情中人,就因为她喜欢侍弄花草,就逼着外祖父从京城迁来气候暖热,四季如春的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