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凉飕飕地打断他的聒噪。
“没有,”
江痛快承认,“不想坐我的车,你现在就可以下去。”
裴廷约直接没理他。
江却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讨嫌,又问起沈绰:“你俩刚去哪里逃难回来,怎么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沈绰干笑,江便自己猜测道:“又是他的仇家找他麻烦吧?他这种人,把律师都能做成高危职业,沈老师,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小心被他连累了。”
“你可以闭嘴了。”
裴廷约皱眉道。
沈绰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正想问,裴廷约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随手摁下接听,是他助理的电话,刚他了条消息过去,那边打来问具体怎么回事。
“你帮我查查今晚酒桌上那些人,谁最近跟赵志坤搭上了关系,”
裴廷约冷声吩咐,“有人跟他泄露了我的行踪,刚出来碰上一伙找麻烦的。”
简单交代了几句事情,裴廷约很快把电话挂了,那条白天沈绰戴过的领带在他脖子上,被他扯得松散,昭示着他内心的烦躁,并不像表面那么云淡风轻。
沈绰别开眼,沉默下来。
半小时后,车开到裴廷约的别墅,沈绰后知后觉现,有些尴尬。
裴廷约转头,示意他:“下去吧,进去喝口茶压压惊。”
沈绰只能推开车门。
再次走进裴廷约家中,沈绰的心情格外复杂,脑子里依旧是空的,什么都没心情想。
直到江怪叫出声:“裴,你怎么还留着这幅毫无品味的破画?”
他指的是客厅里挂的那幅蒋志和送的画,裴廷约根本不想搭理他,去水吧泡了一壶热茶。
沈绰终于找到机会问:“你们认识?”
“认识,”
江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祖母是中国人,我爸跟他妈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我俩是表兄弟,我也没想到,他是你前男友。”
沈绰有些惊讶,但见裴廷约没否认,确信了江说的是真话。
“沈老师,你知道他快三岁了还尿床吗?”
江趁机在沈绰面前揭裴廷约的短。
沈绰:“……”
裴廷约拎着泡好的茶过来,给自己和沈绰各倒了一杯,没有江的份。
“喂,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你不需要压惊,”
裴廷约一脸漠然,“你们美国人也喝不惯这个,想喝咖啡你自己去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