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沈绰坚持说,“我还是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不要学你那个名义上的师父。”
裴廷约的目光停在他脸上,慢慢逡巡:“沈绰,你为什么觉得我在学他?”
“难道不是?”
“我没做过违法的事。”
“今天还砸了别人车玻璃,”
沈绰一句话揭了他的底,“还有刚在医院,如果不是我进去,你想做什么?我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有想法是有想法,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
裴廷约并不吝于承认,“我说的是,我没有以律师这个身份做过违法的事。
“蒋志和那一套一二十年前还有用,现在已经过时了,讨不到好的事我不会做。”
沈绰皱了皱眉:“所以你为什么要做律师?别用喜欢看别人拿钱求你那套打我。”
“做律师挺好,”
裴廷约的目光落回前方,停了半刻,说,“不做律师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没有人能凌驾在法律之上,但能把法律玩到炉火纯青也算是一种快感,挺有意思。”
“你这种想法太危险了,”
沈绰提醒他,“你不要越界。”
“不会。”
以前没有,以后就更不会。
“现在你们主任不让你退伙,你打算怎么办?”
沈绰担忧问。
裴廷约扬了扬眉:“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吧。”
“你……不要做太过了。”
“不会。”
裴廷约依旧是这句。
“裴廷约,”
沈绰迟疑问他,“你一直就这样吗?”
“一直?”
裴廷约偏过头,“什么一直?”
沈绰其实想问,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别人在他这些灰暗记忆里占据过特殊位置,但又觉得过去了的事似乎不应该再计较。
犹豫间裴廷约已经重新站起来,垂头看着他:“还要蹲多久?”
沈绰回神也跟着起来,蹲了太久他有些腿麻,裴廷约伸手托了他一把:“站好。”
沈绰搭上他手臂,抬起眼,看着他问:“小学就成为孤儿,一直念寄宿学校的滋味,是不是挺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