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听着颇觉古怪:“原来你也是念过点书的人。”
“这句挺出名的。”
裴廷约说。
沈绰忽然想到什么,问他:“你这是有感而吗?”
“你觉得是吗?”
裴廷约不答反问。
“这种劝人宽恕、放过自己的话,不像你这样的人会说出来的。”
沈绰中肯说。
裴廷约在电话这边笑了声:“不,我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他从没跟沈绰说过他的过去,到现在也不是很想说,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晚跟赵志坤对峙时,有一句话他其实没有说谎,他从没想过报复,无论是对赵志坤还是蒋志和,当年的事情,不过是贪婪之人败给了更贪婪的恶人,他反而应该感谢这两个恶人,让他从小就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毒蛇也好、荆棘也罢,在他这里从来就不是仇恨,是他心里的欲壑难填。
是沈绰的出现,让他逐渐开始尝到满足的滋味,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虽然麻烦,倒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总能解决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绰有点无语。
“没什么,”
裴廷约说,“沈绰,我爱你。”
沈绰:“……”
“不信?”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字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你还没对我说过。”
裴廷约话锋一拐。
电话那头的呼吸滞了滞:“看你以后表现吧。”
“嗯,”
裴廷约本也没指望他现在说,“你去写论文吧,晚上早点睡。”
助理已经将车开过来,裴廷约拉开车门,最后说:“下次聊。”
挂断电话,沈绰握着手机怔神片刻,了一条消息出去:【你也好好工作吧。】
裴廷约坐进车中,看到这条,想象着沈绰纠结半天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有些想笑,随手回了个表情包过去
【知道了,老婆大人。jpg】
沈绰再次无语,不想再理他,摁黑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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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绰是在十月中旬回的国,这次裴廷约没去机场接他,这位在外出差,还得下周才能回。
沈绰也没空在意这些,他们一帮老同学给章睿民办的寿宴,时间就在他回国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