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本君搓背。”
南荣靖宇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君上不是嫌臣脏吗?”
孟流朔似在赌气。
南荣靖宇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对不起。”
“什么?”
孟流朔惊讶不已,他一定是听错了。
南荣靖宇放开了声音,“本君说对不起,你不脏,本君没有觉得你脏,从未。”
孟流朔呆呆地拖着湿透的身子靠近,一只手放在南荣靖宇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怎么了?”
南荣靖宇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摸不着头脑。
“还以为君上烧了,毕竟君上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胡言乱语。”
孟流朔一本正经道。
“哈哈。”
南荣靖宇扑哧一下笑出声,伸手抓住孟流朔,“那颛顼领主得给本君好好看看,本君觉得心里酸的慌。”
“啊?”
孟流朔似懂非懂,这也是君上的病症之一吗?
南荣靖宇抚上孟流朔的脸颊,脂粉色已彻底褪去,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在嘴角绽开,“不要再让本君瞧见你身上有其他人的痕迹,若你真想去烟雨楼,本君可以亲自陪你去。”
“臣无意那种地方,今日只是因为公事才去了那里,唇脂也是不小心沾上的。”
孟流朔试着解释,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费这些口舌。
即便自己真的沉迷于那种地方,君上误会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关系,但孟流朔实在不想再见到君上眼中的厌恶,让他很害怕。
“本君知道了。”
南荣靖宇没再多言,转身吩咐道,“替本君搓背吧。”
孟流朔六神无主,说话也结巴起来,“臣……臣不擅长这些,怕服侍不好君上,还是……还是让,臣去找其他……”
“本君只要你,颛顼领主是想违抗本君的命令吗?”
看似威胁,更多的却带着一种耍小性子的意味。
“臣绝无此意。”
孟流朔硬着头皮上前,抚摸着君上宽阔的背膀,上面烙印着不少刀疤,君上常年征战,勇猛无敌,孟流朔不免心疼起来,每次受伤都是皮开肉绽的疼。
手掌在君上的背上游走,君上正泡在浴池中,孟流朔站起身为君上按摩着头皮,可以缓解一天的疲劳,视线却挪到了胸前,那个伤口是君上为了救自己而留下的。
曾经的回忆在脑海中汹涌翻滚,他从来都看不懂这个男人,君上给了他沉沦的希望,却又亲手将其毁灭,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余地,最后的最后,唯有赴死才能解脱。
“君上可有真正在意的人,为了那个人可以舍弃一切?”
孟流朔轻声问出口。
“没有,本君不会为了任何人舍弃自己的一切。”
顿了一会儿,南荣靖宇反问道,“颛顼领主的心里有那样的人吗?”
“有,有过,在曾经,现在……”
孟流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或许已经没有了。”
南荣靖宇缓缓转过头,一脸平静,“幸好没有了,以后也不要再有了。”
孟流朔轻笑出声,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错付,又如何奢望根本不存在的深情,孟流朔,你一直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退下吧,让宁公公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