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有板有眼地说道。
斯文将信将疑,梁耀能把价格说的如此详细不像是在信口胡诌,只是其中的利润高到令人窒息,卖黑奴和猪仔都没这么赚钱。
“我的上帝!”
斯文对梁耀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他也没轻易地相信梁耀的话,而是询问梁耀消息的来源,以确定消息是否可靠。
“我的亲戚告诉我的,他在加利福尼亚,正是他来信让我们去加利福尼亚的。”
这句话半真半假,同乡来信告知加利福尼亚有黄金是真,至于平底锅和铲子等物的价格则是他编的。
“全世界每年现黄金的地方数不胜数,但又有多少是真的呢?只有你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才愿意变卖家产,换取一张船票前往你们口中那虚无缥缈的金山。”
加利福尼亚现黄金的消息斯文也早有耳闻,但那也仅仅只是耳闻,除非亲眼所见,不然斯文绝不会相信这些不可靠的夸张传言。
梁耀耸了耸肩,感到有些失望,这个外表粗鲁的北欧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忽悠。
“不过以我们的交情,我愿意赌一把,如果你骗我的话,你的下场就和这只海鸟一样。”
梁耀挪步准备离开之际,斯文突然从枪套里将火枪掏出来,安上火帽,对着盘旋在头顶的海鸟扣动扳机。
随着惊雷般的枪声响起,一只海鸟坠入大海,熟悉地扑通声传入梁耀的耳中。……
随着惊雷般的枪声响起,一只海鸟坠入大海,熟悉地扑通声传入梁耀的耳中。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让梁耀顿住了脚步,袍摆遮盖下的双腿似乎还在打战,脊背处传来丝丝凉意。
“它是你的了!我想巴拿马的平底锅、铲子和铁锹的价钱应该和波士顿差不多。”
斯文将那支枪管烫的老旧火枪塞到梁耀手里。梁耀说的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值钱的贵重玩意儿,他愿意赌一赌,就算亏也亏不了不少。
几个好事的英国水手正围绕在舱门口看着甲板下面的清国人打架,不时爆出戏谑地笑声,像是看一群猴子在打架一般。
梁耀提着火枪凶神恶煞地回到舱内,邓家的几个后生后身早已被打翻在地。
邓延的两腿和右手被三个青皮地痞死死抱住,在狭窄的船舱内施展不开。尚能活动的左手死死地抓住吴大器的辫子不放。
吴大器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拳拳砸在邓延脸上。
吴大器打的正欢,长着青茬的脑门上突然挨了一闷棍,忍着疼转头正要作,却见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脑袋。。。。。。
“三哥儿。。。。。。,不,三爷。。。。。。梁少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这就向几位爷赔罪。”
吴大器也顾不上邓延正拉着他的辫子,急忙跪地磕头求饶。
其余的同伙见状则是不知所措,任由鼻青脸肿的邓延挣脱开他们。
“一枪打死你算是便宜你了,你在香山做的那些勾当,哪个香山人不知晓?应该把你丢到海里去,让鱼一口口地啃食掉你身上的骨肉!”
梁耀愤愤道。
邓延当过兵,使过鸟枪,也见识过洋枪的威力,担心梁耀情绪太激动走了火,毕竟这是在鬼佬的船上,他们行事还要看鬼佬的脸色。闹出人命的话就很难收场了。
“三哥儿,姑且让他赔个罪,饶他一回。”
虽然吃了打,但邓延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梁耀也正好就此借坡下驴,斯文那只老狐狸虽然把枪给了他,但却没给他火帽和子弹,他手里的家伙也就只能吓唬人用。
“二舅,错在他们,你们这顿打不能白挨,船上的鬼佬郎中要的诊金可不低。”
梁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凌厉的目光射向吴大器。
“诊金我们哥几个出,我们哥几个出,是我吕大器没管住自己手不是个东西。”
吕大器忙不迭多多少少地掏出两块鹰洋几粒碎银两,同时催促身边的同伙掏钱,同伙们在吕大器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扣扣索索地凑了一些银两。
梁耀见好就收,见吕大器他们掏了钱也没把吕大器他们往绝路上面逼,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