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蹙眉,眼睛里透着凉丝丝的不满:“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谢谢了?”
卿月仰头看他,有些疑惑地拉住他的手:“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对我好,我谢谢你还不高兴了?”
“那就光一句谢谢?不该身体力行表达一下?”
晏沉反握住她的手。“亲亲我就接受。”
卿月蹙眉瞪他:“你最近怎么老开这种玩笑。”
晏沉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捞起,避着她的腰伤抱进怀里,认真的说:“以后乖乖听我的,别乱跑。待在我身边,知道吗?你别再让我担惊受怕的了。”
卿月挡开他的脸,推拒他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放我下来,别动不动就抱我,我又不是小孩。”
晏沉皱眉,眸子晦暗不明,有些生气地开口“怎么?有了小情人,我现在都不能抱你啦?那我亲你呢?”
说罢,他凑上去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脸上额头又啃又亲,恼得卿月探手去掐他腰上的痒痒肉。
晏沉怕痒,忙放下她:“卿小九,你好好的怎么耍阴招呢!”
卿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回过身端详自己的画:“你说这幅画用什么颜色的裱框合适呢?”
晏沉近身上前,低头望去,圆月高悬,竹影交错,留白处提诗:“竹影幢幢遮羞面,清辉溶溶入幽篁。”
如此孟浪的诗,她的心事昭然若揭。晏沉眸子稍稍晦暗,转瞬又露出温柔的笑:“这么雅致的画,木框太束缚拘谨了,立轴是不是风雅清秀些。”
卿月神色一动,眼里露出喜悦,她朝晏沉露出一个崇拜的表情:“阿沉,你这个建议太棒了!”
说罢兴冲冲地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柄画筒,小心翼翼把画装了进去,朝晏沉说:“我现在就去找师傅裱画。”
说完抬脚往外走去,房间安静得异常,晏沉没有回话。
突然卿月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现晏沉正冷冷地盯着她,她想起刚刚答应他的话,试探地问道:“我一个人不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晏沉冰冷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点点头:“走吧,弄完我们去吃山吹楼吃点心。”
天气渐冷下来,在这别墅已经住了月余,家里有个阿姨做饭照顾他,出门也有司机和保镖陪着。竹影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医生开的去疤药他日日都用,身上几乎没有留下疤痕。
只是胸口那个烟疤,还透着淡淡的粉,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来。
阿姨今日突然买了很多菜,在厨房大张旗鼓地收拾着,竹影帮着她洗西蓝花,有些纳闷:“阿姨,怎么今天准备这么多?您要休假吗?我可以自己出去买菜做饭的。”
阿姨脸上带着笑意,摇摇头:“今天先生通知我有位贵客要来,让我好好准备些菜。”
竹影心头一动,贵客?她要来吗?
“可有说是谁吗?”
竹影掩饰着脸上的喜悦,开口询问。
“那倒没有。”
阿姨摇摇头。
竹影低下头继续收拾手里的菜,嘴角慢慢浮起微笑。
菜做好了,阿姨就提前走了。
竹影坐在餐桌前着呆,心里又激动又酸涩,终于……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正想着,玄关处就响起密码锁的声音,竹影站起身,却没有上前,他朝外往去。
女人穿着奶白色的羊绒大衣,围着一条酒红色的围巾,乌黑的卷披在身后,白色的贝雷帽歪歪地戴在头上。
她抬起头,许久未见的脸庞扬起一丝娇笑:“什么呆?能帮我拿双拖鞋吗?”
竹影垂下头忙跑上前从鞋柜拿了双拖鞋,蹲在她脚边给她换鞋。卿月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竹影站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脑袋埋在她脖颈处,浓郁的栀子香味涌入他的鼻腔。
卿月被他这样弄得一愣,随即笑着轻拍他的背:“怎么了?在这住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