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去了谢危府中。
谢危正襟危坐,正在弹琴,琴声悲凉,回荡在空寂的屋里。
“你来了。”
谢危收了尾音,抬眸看向燕临。
“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他没有喊兄长,他觉得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以前他曾经多次提醒自己不要靠近宁宁,不要把宁宁牵扯进燕家,可是他自己却三番五次的靠近宁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为什么这样做?”
燕宁气愤得手握成了拳头。
“阿临……”
谢危手指摸着峨眉的弦,“你想听真话吗?”
抬眼深深看向燕临。
“但说无妨。”
“四年前,姜雪宁救了我,但是我夜魂症作时,她听到了我说的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后来我得知你非常喜欢她,我怕他对你不利,对燕家不利,所以我向圣上提了她作为公主伴读的名字。”
“我本意想试探她,提防她,监视她。后来,通过周寅之、燕军军营的事情,以及她提前知道我考试的内容之事,我便对她越来越感兴趣。”
说到后几个字,燕临神色凝重,谢危则停了下来,吸了一口气,心跳快了半拍。
“她冰雪聪明,未卜先知,似乎有鬼神之力相助,但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但巫蛊之术倒有可能。这种禁术只有在苗疆一带才可能有。后来我想到,几年前,你曾经随舅舅出战滇南,滇南乃是苗族聚集之地。阿临,你胆子真大!行巫蛊之术,那可是满门抄斩之罪!”
燕临神色大变:“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可是这又与你三番五次的接近她有什么关系。”
他眼光犀利,似乎想洞察秋毫。
谢危放在琴上的手动了动,琴出了颤音。他眼里有一些迷惑:“我其实也很矛盾纠结,有时候觉得她很危险,想杀了她,有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她吸引,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之地。”
说完他眼神澄清坦然,如释重负。
“难道你也喜欢宁宁?”
燕临直接问到,脸色白。
谢危愣了两秒,淡淡一笑:“或许是吧,阿临,我不想骗你。”
“那就各凭本事吧。”
燕临转身离开。
“阿临。”
谢危喊住他,燕临并未转身。
看着他冷冷的背影,谢危缓缓吐出:“这世上,我就只有你和舅舅两个亲人,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我们的关系。”
语气低沉、沙哑,带着颤音。
燕临动容,肩膀耸立:“放心,只要你不伤害她,你永远是我们的家人。”
“还有我喜欢她的事,你不必让她知道。”
谢危心里一紧,脸色苍白,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