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黎锦依旧在书房忙碌。陈三凤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神情间透着几分少见的郑重:“黎锦,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允许我去祭奠一下苏玉,如果你能陪我一道,那就更好了。我来江东这么长时间,好像没有去看过她。”
黎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跟随陈三凤一同前往墓园。
墓园静谧肃穆,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黎锦站在苏玉的墓碑前,动作温柔而细致地摆放供品、点燃香烛。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显得那么自然且深情,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与苏玉共度的岁月。
陈三凤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竟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她盯着墓碑上苏玉的遗像,几分调侃与羡慕,说道:“苏玉啊,你能找到这么好的老公,我都嫉妒你了。”
黎锦听罢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三凤会如此直白。他转头看向苏玉的遗像,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说道:“一开始,我可不入苏玉的眼。她真正喜欢的人去了国外,在那种无所谓的心态下,她选择了我。当然,我的颜值也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那时候的我,确实也不错,所以并没有辱没她。唉,有时候想想,这事真是个命!”
陈三凤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随即,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祭奠完毕后,黎锦驱车送陈三凤前往机场。
车上,黎锦侧目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陈三凤,微微一愣,并不是因为她完美成熟的身材。而是,今日的她多了一份忧愁善感,与平日里干练果断的形象截然不同。他忍不住问道:“你遇上什么事了吗?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往日的你不一样。”
陈三凤展颜一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吗?”
黎锦哦的一声,说道:“表面上看是没有,但实际上,你是有的!”
陈三凤闻言轻哼一声,略带撒娇意味地回应:“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
黎锦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那就不猜!”
“这还差不多!”
陈三凤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墨镜下的眼神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不多时,车子抵达机场。陈三凤下车,向黎锦道别后独自走进航站楼。她估摸着黎锦应该已经离开,便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远处。果然,黎锦的车子拐了个弯,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陈三凤摘下墨镜,嘴角微微一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她低声叹道:“黎锦啊,你已经有了梁璐,而我也不可能给梁璐做小的。梁璐不会同意,我的家人也不会同意,我更不甘屈居人下。哎,你这个男人,真是个害人精!偷心贼!”
飞机腾空而起,窗外云海翻涌。
陈三凤靠在座椅上,闭目沉思。她知道自己对黎锦的情愫正在悄然加深,但伦理与现实的约束让她不得不将这份感情埋藏心底。
……
不多久,黎锦来到省厅。
他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秦蒙德。他现,这个从京城来的干部骨子里透着一股孤高的傲气,仿佛对江东的一切都抱着轻视的态度。
秦蒙德追查小金库,查到了省厅,他找了范小义谈话,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第二个谈话人选,便选择了黎锦,他就是奔着黎锦而来的。
秦蒙德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神情冷漠而高傲。他并没有立刻开口,似乎想用沉默施加压力。
然而,黎锦却先制人:“你没话说?那你可以回省政府去给华朝阳同志当助理,做好你助理的工作。”
这番话让秦蒙德微微一愣。他意识到,在黎锦面前,自己的职位和级别完全不占优势,必须调整策略才能继续谈话。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略显生硬地说道:“黎部,我来找你,只为一件事——希望你能提供一下江东省小金库的详细情况。”
黎锦闻言,眉头微挑,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又为这事?秦同志,你不长记性啊。你这样的工作方式,真的能做好省长助理的工作吗?华朝阳将你带过来江东,恐怕是失策了。”
秦蒙德听罢,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我是上头安排下来的干部,并不仅仅是做省长助理的工作,还有辅助你完成小金库提振消费的隐性任务。”
黎锦哈哈一笑,语调中带着几分嘲讽:“那就是你自己给自己加戏了。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没人跟我说过,也没人给我宣布什么旨意。秦同志,如果你拿不出相应的手续,那你这就是假传上头的意思,是要被双开的!”
秦蒙德顿时慌乱起来,上头是授意,是暗示,怎么可能给他明确的文书啊,但他强作镇定,说道:“黎部,你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何必非要跟我较这点真呢?好吧,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的工作就是要求各个政府单位向我上交小金库的资料。这一点,我已经得到了省长的同意。你们应该配合,所以,请你交出小金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