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
鸡还没叫,小胖妈就带小叔子一干人,扛着锄头找上了门。
“傻狍子,给老娘麻溜儿的滚出来!”
边喊边用脚疯狂踢门,一副要把门卸了的架势。
念念被吓醒呜呜的哭着,边哭边摇晃徐修文,“文文快醒醒,文文快醒醒……”
徐修文睡得正香,翻过身打算继续睡,但一听到哭声就猛地坐了起来,把念念抱在怀里安慰,“念念不哭!爸爸,在~”
念念才出生那会儿老是哭,苏小小就是这么哄的,徐修文学会了。
兴许是被徐修文抱着,念念没那么害怕了,指着外面说:“有人敲咱家门。”
苏家墙厚,门一道又一道,在里屋听不清外面的动静。
在徐修文的印象里,只有苏小小才会把门敲得这么大声,他高兴的说:“是姨姨回来了,我去给姨姨开门。”
念念嘟囔着小嘴,“是妈妈!”
“嗯嗯,是妈妈。”
徐修文随便套了件外衣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妈妈。
门一开,一群面生的闯了进来,“对,老娘就是你妈!”
徐修文懵了,往后缩着脑袋问:“你们,是谁?”
无助的眼神四下张望,眼神飘忽不定。
村长家人见苏小小不在,更加恣意起来,一个劲儿的嘲笑徐修文是个傻子,还嘲笑这一家子,不是傻子就是胖子。
徐修文呆呆地看着地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句:“妈妈不是胖子,妈妈最好!”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院子里哈哈大笑。
王婶听到动静,站在高凳上,伸着脖子往苏家看,“小胖妈,你有话好好说,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对面是村长家人,王婶不敢得罪。
小胖妈把锄头往地上一跺,顿时水泥地上凹陷下去一小块,水泥渣子朝徐修文那边飞溅,吓得徐修文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哇哇哭起来。
小胖妈冷哼一声,心想果真是个傻子,这都能被吓哭,胆子更大了几分。
指着王婶破口大骂:“你要我怎么好好说?敢情小胖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觉得无所谓,那个傻狍子带着他那个小孽种,把我家小胖脑瓜子开了瓢,缝了整整二十四针,两层呐!”
王婶知道念念不会撒谎,耸了耸肩,和小胖妈对骂起来。
“关小文和念念什么屁事!是你家小胖墩自己爬树摔的,尿歪了赖茅坑歪的货,你也就是看小小不在村里,充个大尾巴狼,听到那些嚼舌根的就信了。”
小胖妈被骂急眼了,杵着锄头回怼:“你哪只眼睛看见啦?你说风就是雨,村里人都说是苏家的小孽种打的,也就你这老娼妇护着这傻狍子和小孽种。”
王婶气得不行,真想翻墙过去和小胖妈干架,但一想起徐修文血淋淋的手,又放弃了,换走正门。
“我爸不是傻狍子!我也不是小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