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愚同样注意到了,顿时脸色剧变。
那没了半条命的朝露境罗汉,自知逃不掉,干脆想着能拉一人垫背那便拉上一人。
陈六幺没价值,袖手旁观的乔白素打不过,剩下的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少年郎了。
这少年,朝气蓬勃,尽管身体古怪的很,但于此棋局中却是当之无愧的破局过河卒,若无他,赵汝愚不会赢得如此容易,没有少年郎,纵然布置好了针线,断然也织造不了这匹“华丽锦绣”
。
纳兰睡春和赵汝愚两人转瞬想明白和尚的心思,马上动身拦截。
可惜为时已晚。
和尚横冲直撞,摆明了不惜一死,前面挡道的几个星宿教精锐,轰然被撞飞,生死不明。
乔白素数步并一步来到沈鲤跟前,抓住他的臂膀就走。
和尚咧嘴直笑。
即刻换了目标,击打向依旧浑浑噩噩的陈六幺。
沈鲤一看,挣脱乔白素的手,持剑杀来。
要的就是他年少冲动!
和尚双手捏无畏狮子印,猛然一阵狮吼。
震的沈鲤头晕目眩,无法集中注意。
而又回身的乔白素,同样让和尚施展的狮吼给震的短暂失神。
眨眼间。
和尚到沈鲤近前,双拳捶打要害,知晓天生金刚龙象身的厉害,反复攻杀,直至少年郎瞳孔涣散,紧握凋朱颜的手松开,又补了一拳,才算作罢。
纳兰睡春张着嘴,好像失去了人生中一件很重要的珍宝,登时宛若提线木偶,停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赵汝愚亦是料不到竟出现此般变故,竭尽全力飞奔。
无论怎么说,这和尚死定了。
假如他真杀了沈鲤,已经不是佛家放不放过他们了,赵汝愚非得令这南吴佛国,有那灭佛之事。
乔白素修为极高,迅回过神,瞥了眼沈鲤躺在让河水泡成泥汤的地面,双目望着高空,生机一降再将。
又看大口大口喘粗气调整气机的和尚。
“我要令你魂飞魄散。”
几个字,近乎从乔白素牙缝里钻出来,冰冷的好像寒冬腊月吹来的北风。
和尚得意笑道:“剑阁山副山长赠剑予他,老衲偏偏要他白高兴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是想培养一位大剑仙吗?问过老僧我了吗?!”
赵汝愚已至。
了真火。
挥手便现一行大字。
字字清晰,字字精妙。
字里行间,皆为浩然气。
“杀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
每个字仿佛一座大山,重重砸落。
饶是和尚乃朝露境罗汉,也被这十个字压弯了腰,而后跪地,又趴下。
乔白素怔怔注视这几个字,似乎重新认识了一番赵汝愚,他算是知晓了赵汝愚的根本学问。
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纳兰睡春赶到,怒瞪老僧,睚眦欲裂:“老娘活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