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叹,小爷跟寇姑娘有缘无分。”
小厮拉着沈鲤到行人来往少的地方,依旧笑不改色,和气道:“醉春楼还有规矩,如果客人出门匆忙忘了携带俗物,可作一新诗抵钱。”
“真是新奇,还有此般规矩,万一小爷作的诗词乃无上好诗,尔等肉胎凡眼如何分辨?如何折算金银?”
“醉春楼当然有诗词大家过目,为公子诗词分辨。”
有诗词大家坐镇,那些想鱼目混珠的客人便是休想了。
少年郎余光一撇,前堂一侧,十数位士子衣袍的年轻人冥思苦想,看来是要用诗词换钱了。
啪,摇开折扇。
沈鲤笑问:“凑巧,小爷腹中有一惊瞎你狗眼的妙诗,此诗一出,小爷不见寇小婉,要见鱼白娘。”
“若有惊瞎小奴狗眼的妙诗,小奴自当为公子贺。鱼姑娘今日身体不适,闭门不见客。”
“真为鱼白娘可惜了,无缘此诗。支棱起你的狗耳,听好了。”
“小奴,洗耳恭听。”
少年郎轻晃折扇,没风,只是衬托自身俊朗飘逸,傲岸高洁。
走了一步,两步,三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有两位中年儒士从旁边路过,听见少年郎吟出此句,齐齐顿步,侧耳倾听。
他们饱读诗书,肚子里装着不少好诗妙词,少年郎吟的第一句,气度不凡,胸藏天地,在这儿盛行婉约艳词的南吴,极其难得。
“春风拂槛露华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好!”
留须儒士大叫一声,继而神情激动,身体颤抖,好似得了羊癫疯一般。
另一位面白儒士紧紧盯着少年郎,仿佛眼前不是一位锦衣华袍富贵公子,而是天上诗仙下凡。
单凭两句,提前横压今年所有醉春楼好诗。
两位儒士夸张表现,令附近客人抱着怀中女郎,三层又三层围观到底出了何事,听得居中少年郎作出的两句诗,立即纷纷变色。
尤其姑娘们瞧沈鲤俊朗风流,更是眉飞色舞,频频抛媚眼。
沈鲤折扇轻摇,半点不在乎场中热闹。要是令他们得知,自己研究的毒药同样叫露华浓,不知又有怎样好笑表情。
留须儒士伸手大叫:“肃静!肃静!万万莫惊扰公子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