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在梦里杀了一个人。”
刘众赫指出了重点。李智慧可能会将这一点忽略掉,但他们绝对不会错过。
眉头紧锁,刘众赫陈述着又一个事实:
“金独子杀死了他的父亲,就在他这个年纪。”
韩秀英点点头,提供旁证:
“昨天晚上,李秀景也梦到了那个场面。她那时候与他在一起,握着他的手。而他们做梦的时间段是重合的。这大概率并不是一个巧合。”
“她也梦到了?”
刘众赫问道。不过在问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后悔。
因为韩秀英只会这么说: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你很惊讶吗?”
刘众赫瞥她一眼,选择了不接茬。
韩秀英也不再揶揄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共同完成。
她摸着下巴,眯起眼睛说道:
“总而言之,梦中生的事也影响着这孩子。对这孩子来说,梦境和现实同等重要——姑且将我们所在的这端称作现实吧。他还不太分得清楚梦境与现实,两者对他来说是同样真实的故事。”
“我们必须做好干预梦境的准备。”
刘众赫言简意赅地说,“因为那家伙有个烂透了的高中时代。”
厚重的阴影又一次笼罩着刘众赫的眉眼。
韩秀英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金独子会借由梦境回想起一切,或者说,经历金独子所经历过的一切。
那是现实主义的悲剧,是或许对一个孩子而言,比灭亡还要更加残酷的故事。
那孩子也许很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真地笑着了。
甚至最糟糕的情况下,如果他被困在“梦境”
那一侧,“现实”
这一边的他就不再能够醒来。
“没关系,”
韩秀英活动着僵硬的背部,拉伸着肩周,“他会没事的。”
读者所坚信的故事曾经拯救过他。
这一次也会一样——他们将会作为读者所坚信的故事,再一次为了救他而来。
主人公已经就绪,他正又一次处于最好的状态。
而作家时刻都等待着机会,再度为读者书写续篇。
监控屏幕上,那孩子正在睡着。
看着他无辜的睡脸,韩秀英轻声说道:
“——这次我们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了。”
刘众赫与她一样注视着屏幕,他沉默无言地擦拭着他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