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还有他收藏在宣室殿的,我曾经画的那四幅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的画,全部送过来。”
“记得,一样都不许损坏和遗漏!”
“诺,咱家奴婢遵命。”
跟他们交代完后,赵清婉将他们全部打发了出去。
她要和萧刹最后再静静地相依独处半日。
独处到傍晚,她起身无比温柔地重新为心爱的男人梳了一个发,为他穿上了靴子。
然后,深情而轻轻地再吻了吻,那张让她无比熟悉而眷恋的薄唇后。
便和小穆子一起,亲自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棺中。
盖棺时,她悲伤欲绝,泪如雨下,不休不止。
这夜,她坐在蒲团上,身子紧紧靠着心爱男人的棺木,守了他整整一夜。
泪,也默默地流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她一路泪流不止地抚棺随行。
将自己此生最深爱的男人。
葬入了后半辈子属于他们的家中。
深爱男人的墓碑上,应她的要求,刻着:夫君萍山居士之墓,爱妻清婉立。
萧刹落葬好后,小穆子和云袖奉命返回了京城。
赵父赵母不放心女儿,便留在宅子里守着她,为她操持下家务。
这日,赵清婉一直守在萧刹的墓前,用一张白色的帕子,不停轻轻擦拭着心爱男人墓碑上的浮尘。
擦了无数遍,她仍不嫌累。
每擦一遍,心里对心爱男人的思念便增了一分,心里的悲伤也浓了一分。
她沉浸在越来越浓的思念与悲伤里,难以自拔。
也不想自拔。
如此,她才觉得,心爱男人依然离她很近,依然在陪着她。
赵父赵母知道劝不了女儿,只得在旁边看着默默流泪。
到吃饭的时候硬把她扶进屋里,逼她吃点东西,让她不至于把身子完全搞垮了。
对于他们两老来说,只要女儿还是活的,他们已然觉得是莫大的安慰。
再多的,他们也不敢奢望了。
入夜后,见女儿还一脸痴痴地守在萧刹的墓前。
赵母心疼地劝她道:“婉儿,你都在这里跪了一天了,快进去歇歇,睡一觉。不然,身子哪受得了啊?”
“娘,这是他独自在冰冷地下的第一夜,他怎么可能适应?我得整晚陪着他,等他慢慢适应才行……”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痴啊?你是要心疼死娘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