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自己的这个大姐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娘说的话,她从来不敢反驳,让她做家务就做家务,农活什么的也都是抢的干最多,所以她真的怀疑她娘是不是搞错人了,怎么口中形容的那个人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鲁氏瞧着大家都不信自己的话,更是急的发火了,“怎么不是啦?你要是不信,你去瞧瞧,去向她讨块猪肉回来,看看她给不。”
苏老二一下火冒三丈的下地,“我去找她,看看她是不是疯了,敢这样对她老爹!”
鲁氏虽然火大,但一想到刚刚村长的态度,赶紧捉住连鞋都不穿就要冲出门的苏老二,“得了,我刚回来你就去,这要是让村长知道,怕是要把咱们一家捉起见官了。”
“啥,娘,还要捉咱们见官?”
苏樱更是吃惊了。
说到这个,鲁氏气得只差没吐血,咬牙切齿道,“那贱丫头说什么皇朝出了一条新规,若是协议并盖了手印那就是真正的陌路人了,咱们再去找她,就只能让官老爷来处分。”
“什么,竟有这事!那份字书竟有这样重要啊?行,既然如此,找个机会我就去撕了,看那贱丫头还能用这个作威作福!”
苏老二的脸都气得变形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鲁氏口中的不孝女给活活掐死。
这个不孝女,他刚刚还在做美梦等着她一点一点的把傻子家的财物搬空,让自己坐享齐人之乐呢!
没人瞧见,此时的苏樱眼底同样闪过气愤和恶毒的光束,也没人知道,当初苏小儿之所以在出嫁前跳湖,其实始作俑者是她苏樱,因为苏樱抢走了她所爱慕的男子周晨。
试想,心上人被自己的妹子抢走,加上又被逼迫嫁给傻子,双重打击之下,相信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所以,苏樱一心认定是苏小儿是为当初的事报复来着,顿时是火冒三丈,转身就朝着外头跑去,她要找周晨哥帮忙,给苏小儿一点颜色瞧瞧!
第二天一大早,山间浓雾还没化去,苏小儿便把大半夜准备好的装满花茶水的竹筒挨个放在背筐里,就出门去了。
就在她脚步声渐去渐远后,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夜幕星辰般明亮的眸,定定看着某一处出了神。
他其实不是傻子,更不是石大川的儿子,之所以来这里装傻子避难也是有苦衷,等过了这阵子风头过了之后,他便也就离开了。
凭借记忆,苏小儿顶着浓重的雾水走出村子,再穿过前方的一大片树林,渐渐的浓雾散开,她看清了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个斜坡之上。
这里就开始热闹了,道路两边皆是摆摊卖早点或者卖菜的小贩。
因为是大路,是四面八方村庄里的村民赶集必然经过之地,所以集中在这里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苏小儿到的时候,发现自己来的有点儿晚,两旁道路已经排到不好再插队了,如果再往前一点,那就是要往下坡摆,太过陡峭。
她看了看,见一边的两个摊位中间还多出一个位置来,想来是有人今天缺席了。
她走了过去,刚要放下背筐,一旁的老妇就凶神恶煞的驱赶她,“去去,到一边去。”
周边的小贩同样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她,苏小儿什么也不说,乖乖的往下坡位置摆。
这处是陡峭一点,但也还好,能站人就行。
小心翼翼的放下背筐,她仔细观察起经过的路人。
早晨雾水浓重,又是初秋,很容易寒风入体,加上现在又是个交换的季节,有不少人患上了流感。
一位老爹在他家婆娘的扶持下,慢慢行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