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孝轩闻言,有些诧异:“怎么会,你不是还有师父……”
话说到一半,他好像突然又觉得自己多嘴了,立刻把剩下的问题咽了回去。
越独清看出他又要道歉,急忙安慰道:“没事,我师父他待我很好。”
……
街市渐渐变得没那么热闹了,太阳南移,已是时近晌午。
孩童们也不再喧闹,跑去找各自的爹娘,扑到奶奶怀里兴致勃勃地讲述一天的见闻,颈子上挂着的长命锁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赚到钱的小贩们脸上满是喜悦,挑着担子脚步轻快地回了家,家里炊烟袅袅,妻子做好饭菜在门前等候,慈祥的爹娘含饴弄孙,小城虽小,却也是安居乐业,处处烟火人间。
越独清与纳兰孝轩一起采买完接下来几日要用到的行李干粮,太阳据南,已是正午。
二人穿过来往的人群,打算去找到叶红茯,之后便回当地的客栈休息。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走过几条街巷,却没见到叶红茯半点踪影,往日四处玩闹的小姑娘竟连最热闹的杂耍班台都没去。
找不到叶红茯,纳兰孝轩心中渐渐焦急起来,步伐也变得急促:“都怪我没能看住她,又不知道去哪里闯了什么祸。”
越独清与纳兰孝轩并肩走在街头,四处问询,见纳兰孝轩自责,不禁安慰道:“小叶姑娘是习武之人,这里又是繁华闹市,光天化日应该出不了太大问题的。”
纳兰孝轩点头:“但愿如此。”
他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娇软的哭喊——“表哥!”
二人循声望去,不远处的一间茶肆里,喊叫纳兰孝轩的,不是叶红茯又是谁?
只是此时的小姑娘早已哭花了一张脸,坐在桌边,一动也不动。
周围有人爱看热闹,听到哭喊都纷纷看向那间茶肆。
越独清护着纳兰孝轩挤进人群,这才看清,茶肆桌边除了叶红茯,还有一位身着道袍的书生——
他一把白纸折扇抵在叶红茯颈侧,见越独清前来,便带着小姑娘站起来往后退步,那纸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堪堪在叶红茯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纳兰孝轩见状冷汗直下:“红茯!”
“别过来!”
道袍书生一声威吓,却是看着越独清说的。
越独清心道不妙,拦住纳兰孝轩,眉峰一皱,看向道袍书生。
“放开她,我饶你性命。”
道袍书生闻言眼神骤然凌厉起来:“你未必太过狂妄,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没有兴趣知道死人的名字。”
越独清已然猜到他是一路追杀他的人之一,此前在人烟稀少处他一直谨慎提防,直到入城,周围的追踪者已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