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想离开他去江湖上闯一番事业,做个像越大哥一样名扬千里的大侠,而不是总留在他身边让他事事为我劳心!”
叶红茯言语天真,越独清只当她童言无忌,可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教他心里有些郁郁:“你还小,江湖没你想得那样简单。”
叶红茯道:“哦,那越大哥,江湖上都是你这么厉害的人吗?”
越独清淡淡道:“江湖上的厉害不止在武功高低,更有许多无可较量的东西。”
叶红茯听得来劲,更想多问些事,可越独清却就此闭口不言,二人来到膳庭,仆人们远远便向叶红茯作揖,又小步跑上前来迎接。
“表小姐,四公子今日一早便出了庄去,特命伙房为表小姐和贵客准备了一些早膳,”
说到“贵客”
二字时,仆人又对越独清一揖,“请随小人来。”
越独清抱拳回礼。
穿过膳庭,来到一处三面开窗的小堂,室内摆着一张简单雅致的花梨八仙桌,他们步入之时,厨役恰好上完最后一道小菜。
叶红茯一个劲儿地给越独清夹点心小菜:“越大哥,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你尝尝!”
越独清看着满桌的精致糕点,心境渐渐温和下来……
这么多珍馐小食,难为纳兰孝轩费心准备,可见他待妹妹心思细腻,他自小孤苦,见到这样家人之间的细水温情,不免感慨。
越独清用过早膳后,去后厨借了一坛清酒,回到浮白斋,已是日上三竿。
青年人坐于榻上,脱靴解袜,只见他左腿上缠缚着一片白色纱布,隐隐渗着血色。
原来他之前行走缓慢,竟是因为小腿受了伤!
越独清解下纱带,拿清酒往伤口冲洗,那酒甫一沾到血肉,就将血色冲去,沿着小腿汩汩流下,实在是触目惊心。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越独清道:“进来。”
来人是纳兰孝轩,他依旧披着件月白的披风,似乎是很喜欢这样素雅的颜色,他手里还提着许多包裹。
纳兰孝轩刚刚从山庄外回来,甫一进门就见到越独清往伤口洒酒的一幕,当即一惊!
越独清见到来人是他,也有些错愕,想要起身相迎,却又无法即时穿好鞋袜,只好苦笑道:“纳兰公子见笑了。”
纳兰孝轩看着越独清那血肉淋漓的伤口,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实在难以想象烈酒浇在血肉上是怎样一种感觉,于是他反应了一会儿,不禁蹙起眉,一时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秋日清寒,公子不要站在门口,当心受凉。”
想起纳兰孝轩的旧疾,又见他身量瘦削,越独清不禁关心道。
纳兰孝轩这才走进来,见他还要继续往伤口上浇酒,急忙阻止了他:“越兄且慢。”
他语气急切:“越兄受了伤,为何不早跟我讲,也该尽早找郎中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