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独清本就不欲伤及无辜之人,助纣为虐已是心中有愧,当即引气归元,将要上前搀扶鲲长老。
不料鹏长老这时在不远处见同门受袭,未及多想,将另一尚在手中的铜钹向越独清旋掷而来。
萧不恭反应极快,手臂一扬,九节铜鞭已是以双倍内劲掷出,将那铜钹半道撞开,飞入一边石壁,出刺耳的一声铿响!
那铜鞭半道撞上铜钹,又被弹回,萧不恭双掌运真气,将武器收回手中。
其间生之事都在须臾,关山酒在一旁观战,亦觉实在惊险!
鹏长老心中不服,左脚凝劲将地上铜钹挑起重掌在手,对萧不恭道:“好后生!再来!”
萧不恭剑眉一挑,有些不悦道:“说了不许倚老卖老,你已是强弩之末,再来个屁啊!”
“前辈且慢!”
越独清见鹏长老面露怒色又要动手,急忙制止道。
“怎么,你以为我师兄受你一指便是输了?”
鹏长老冷声道。
越独清并未回头,但能感知身后鲲长老已自己站起,却不再有杀气,心知已有余地,当即再劝:“二位前辈,晚辈无意冒犯,只是当下胜负已有决断,比武讲究点到为止,再相持下去,只会加大损耗,只怕下面再有人上来时,二位前辈也不好应付。”
鹏长老白眉一横,道:“用不着你来操心!”
“师弟,放他们离开罢。”
正在这时,越独清身后的鲲长老却先松了口。
原来鲲长老站起身后,已觉方才越独清那一指虽然凌厉,直击后心,激得他血气冲喷。
但过后却只感自己五脏毫无损,血气甚至更为通畅,方知越独清那一招“浮萍一道开”
是手下留了情,而且不知是有心无意间将他自身阴维脉的损耗降到了最低。
鲲长老对越独清能有如此造诣和胸襟感到惊讶,也知他所言有理,当即放下偏见,松口放行。
越独清与萧不恭于是再护关山酒跃上第六旗台。
第六旗台较之之前的旗台更窄,且擂台向下倾斜,东西两端一高一低,越独清脚未落地,乍见三串红芒相继飞来,各对准自己上中下三路。
他反应迅,伏低身子避开上方红芒,同时转身以背上灾鱼刀鞘挡去中间红芒,双腿上提在半空中展成直线一条,躲开下路红芒。
如此才要双脚落地,只觉左侧又有一股霸道真气破风袭来,越独清提气扬掌,将那真气尽数击散,方才脚踏实地,站定身形。
此时关山酒和萧不恭相继自身后跃上,也遭遇了和他一样的一番刁难,各凭本领避过,在台上站稳。
萧不恭骂了声娘,当即要寻那罪魁祸。
射红芒的人站在他们面前左侧不远处,他腰挂长剑,负手而立,一头银平束在脑后,飘逸俊洒,身形高大挺拔,冷峻气场不输越独清,面上覆着半块白麟面具,看不到模样。
“顾门主!”
关山酒抱拳敬道,他之前替唐侯接见过眼前这人,正是棠溪雪衣门的少门主顾远泽。
“关少爷,别来无恙。”
顾远泽抱拳还礼,眼神却在萧不恭和越独清之间打量一番。
“方才一战,顾某尽数旁观,在此地已恭候多时,不知这二位……”
关山酒道:“噢,他们是我的师弟。”
萧不恭在心中暗骂一句“谁是你师弟!”
,面上却嬉笑着道:“对,对,我俩是代他舅舅来送他一程,你们既然相识,还请顾门主放我们过去罢。”
顾远泽神色捉摸不定,方才一战,他在旁静观,从关山酒与二人的言行举止之间看出许多破绽,并不相信他们互为师兄弟,就此抱拳道:“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萧不恭抱拳道:“免尊姓萧,不恭不敬的萧不恭。”
顾远泽笑道:“原来是血海沽酒退佛鞭,顾某久仰大名。”
退佛鞭这个名号,在江湖上八九年前便早有其闻,但顾远泽没想到今日得见其人竟是如此年轻,思及此,不禁对萧不恭旁边的那位青年更感好奇。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