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这行的每天要面对的突状况数不胜数,所以对于殷宁这种不打一声招呼突然袭击的行为,孙乐皙虽有讶异,却接受良好。
“你这衣服能喷酒精吗?”
她拿着喷枪问。
“可以,喷坏了再买呗。”
殷宁双臂展开,接受她的消杀。
孙乐皙没有洁癖,只不过有点外出回家消毒的小习惯,在国外时就这样。
坐到沙,殷宁将父母的要求告诉孙乐皙,她正站在柜前挑选接待殷宁的茶叶。
殷宁眼尖地看到银色包装。
“那还是我前年送给你的,你都没拆!”
她的语气略带控诉。
“没空喝啊大小姐。”
孙乐皙无奈地取下,索性趁着这次机会与她一同品尝,“我哪像你似的,谈客户还有功夫坐下喝喝茶,我不被医闹就不错了。”
殷宁送的茶又都金贵,在保温杯里泡一天那种喝法简直暴殄天物,只能存在柜子里。
烧上开水,孙乐皙又从深处找到有阵日子没动的便携茶具。
这些东西只有殷宁过来时才派得上用场,可她也忙,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来一回,大多数时候还是放着落灰。
“殷照回来不挺好的,你们都那么久没见了。”
孙乐皙烧上热水,说,“趁这个机会化解一下,也让他跟你低个头。真奇怪,你俩那么多年都挺好的,怎么一次闹别扭就闹得这么厉害,真一年不见面,他学校又不远。”
殷宁低头嘟囔:“我们俩都是倔脾气,他遗传我。”
“你也知道。”
孙乐皙因她的自知之明而笑。
“唉,年少早孕还是不行啊……”
殷宁脱了鞋倒到沙上,感慨道。
以前有一段时间,她还认为早育这件事非常酷。想到她才3十岁,她的孩子已有十五岁,两个人一定没什么代沟,同学也都会羡慕像她这样年轻前卫的妈妈。
这么些年过来,她终于现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与孩子过小的年龄差弊大于利,很多艰辛被隐藏在了光鲜的外表之下。
“那你现在后悔也没用啊,不然怎么办,把他塞回去,重生?”
孙乐皙说话总是这么生猛。
殷宁横她。
“但我还是觉得有他挺好的……”
“什么意思?”
孙乐皙不明白她这一会一句的究竟有何目的。
殷宁又不解释,轻声说:“没什么。”
可能她只是想殷照了,而且不是一点,是非常非常,想把他抱到怀里的那种想。 特别是今天见到周密以后,那种感觉愈膨胀。
既然她不愿讲,孙乐皙倒也不逼,等水烧开,给她泡茶。
“我还是继续工作吧。”
过会殷宁又自言自语。
忙起来,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孙乐皙听见却咋舌:“你稍微休息会吧,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是打算今年冲击全国富吗?”
“那倒不至于。”
殷宁反而正经地回答,“资产差了一位数呢,可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