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长途远游的余婳宣回到了水镜楼。
依旧如白霜颜如暖玉,只是出行前的衣冠整洁,归来后多了些沧涑破旧。
门口的八字胡王义,三月后见到主人家回来,高兴的在楼内叫唤着,嗓门洪亮带有哭腔。
奢管家和陈珂最快到门口迎接,看着完好如初的余婳宣,两人心中的担忧算是放下了不少。
“婳宣这远门下次咱就不出了,有什么事让下人办就成,哪能都劳烦你。”
奢管家拿着干净的巾布擦着有些脏旧的衣口。
余婳宣笑了笑,“让管家担忧了。”
“哪里的话,人没事就成,我让婆姨给你炖个母鸡汤,养一养胃。这外面可没咱们水镜楼里吃的好,那鸡也是家养的,保准是肉嫩汤补。”
奢管家说道。
“怎么见了我却不敢说话了。”
有些欲言又止,陈珂既担忧师傅的安危又紧张自己捅出的篓子,一时难以言语。
“你们胆子不小,居然跑去八旗那撬人家的祖坟。”
余婳宣面无表情,淡瞄一眼陈珂。
“扑通!”
双膝下跪,陈珂不敢隐瞒,有些愧疚的低头认错,生怕师傅又被惹恼。
“罢了,为师也算因祸得福,在这三月里被追杀无数次,虽是吃了些苦头,不过倒是吞噬了不少强者,也算是续上了一口气。”
余婳宣说的很冷酷,与陈珂初次见面时多了些冷漠,无情。
陈珂不敢多问,一直跪着。
余婳宣并未说太多的话,径直的朝着厨房走去,没有过多搭理陈珂,也没让陈珂起身的意思。
姊琳红楼屋檐上,军装男子看着水镜楼的方向沉思着,面上露出一些惊异神色。
“周央的气怎么会在他身上出现。”
阿娇听到军装男子的话,有些担忧,如果没猜错的话,余婳宣的能力是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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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诗集翻阅了数遍,边角的纸张有些卷边,余年看着书又悄悄的瞄一眼师傅正在喝着鸡汤。
“师傅,其实这事不怪师兄。”
余年小声嘀咕着,当然虽然说的小声,不过余婳宣还是一字未差的听见了。
“算是小惩,要是觉得不该罚他一人,你也陪着你师兄好了。”
余年把头摇的像一个波浪鼓,这苦头他可吃不了。
“这三月以来,为师曾与大旗的幕后老板促膝长谈一夜,又曾被他一掌击碎命脉,后来跳崖躲过一劫,只是身受重伤没逃多久,大旗只花了半月便又把我抓获,那几日被浸在猪笼里,也曾装成一只丧家犬汪汪叫了几日,索性马王倒是有些人情味,独自前来给了些剩饭剩菜,想放我离开。”
“可大旗势大,逃离此地谈何容易,我趁他不备将他击伤吞噬,又过几日,一个叫周央的找到了我,和他打了几日,没赢过。只能装成狗逗他开心,没想到他还挺高兴,拴着我在大街上逛了几日。我也养精蓄润多日,在他喂我吃骨头时,趁他放下戒备,我只用了一招将他斩杀。吞噬了周央的能力后,和八旗的邵将军又打了一场。他们的气到现在都没有消化殆尽。”
余婳宣说的很平静,仿佛这事从未生在他身上,他把经历告诉了余年,并不是诉苦,更像是分享。
一句话概括了几月的艰辛,余年眼中的周央可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这事还只是生在前阵子,眨眼间便生了如此大的事。
吹开鸡汤上的浮油,余婳宣不再多说,继续喝着鸡汤滋补。
这几月还真是就这一碗鸡汤最是可口了。
“啧啧!这不是余掌柜吗?还以为你这老家伙在边境尸骨未寒了。”
听闻余婳宣归家,都九洋和起死回生的蔡军立马赶去水镜楼一番挖苦。
见未搭理的余婳宣,都九洋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你那大徒弟可是为了你,你就让他这么跪着?你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