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春夜,还有点凉。
凯旋门的套房里燥热刚熄。
盛悄翻身下床,随手捞了件男士衬衫穿上,瞧着床上半躺的男人,勾唇笑道,“我以为陆少久经沙场,没想到连个胸衣暗扣都不会解。”
男人衬衫被穿走,赤着上身靠在床上点了一根事后烟,烟雾腾起的瞬间,视线落在她身上,“我没有自己动手的习惯。”
陆北笙瞥了她一眼就转开了视线,直接叼着烟起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裤往身上套。
布料随着长腿的线条缓慢绷紧,又翻山越岭遮住内裤边缘露出来的人鱼线,随着皮带“咔哒”
一声利落收尾,分毫不差的熨帖在他身上。
他开口,声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陆少行交代吧。”
盛悄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旋即讥讽一笑,“他都把我打包送人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她跟陆少行订婚三年,虽说没什么感情,可也没想到他会把她往别的男人床上送。
也幸亏她有随身带防狼电棒的习惯,把人电晕了跑了出来。
她原本是准备去找陆少行。
却不想他房间里早有了别的女人。
碰上陆北笙,是意外,他刚好出现在她濒临崩溃的拐角。
成年男女,有意勾引,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但盛悄一点都不后悔。
放眼整个江城,能制住陆少行的只有他这个小叔。
她顿了顿,忍不住问陆北笙,“你知道李楠楠吗?”
李楠楠就是陆少行的出轨对象。
陆北笙眉宇间瞬间像是淬了一层冰,“知道又怎么样?你还准备用我报复他?”
盛悄眨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这主意好像也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
陆北笙见她还真在那认真考虑,长眸一眯,抬手把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憎恶和警告,“你试试?”
盛悄当然不会试,权宜之计而已,谁当真谁就输了。
她也不装了,脸上的笑容淡去,冷声道,“放心,就算你同意我也不能同意。要不是药效难解,我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找您这把年纪的凑数。”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陆北笙只听见一句——
他、这、把、年、纪?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盛悄觉得这叔侄俩都有病,没好气道,“我说……”
“唔!”
盛悄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重新压在床上,男人没什么耐性,一把扯了她身上的衬衫,直接攻城略地。
正到了关键时刻,套房门忽然被敲响。
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还伴随着陆少行愤怒的声音,“盛悄!盛悄!你给老子出来!”
盛悄忍不住浑身紧绷,下意识想去推身上的男人。
陆北笙暗色汹涌的眸子落在她稍显紧张的脸上,“刚才胆子不是挺大?”
盛悄已经彻底清醒,“废话,你喜欢让人看直播?”
再说,她昨晚是没办法才勾的陆北笙,可心里清楚的很,这叔侄俩一家的,真出了问题,倒霉的只能是她。
陆北笙眼神发暗,“那就快点儿。”
又拖了十多分钟,陆北笙才结束,裹了件浴袍去开门。
盛悄顾不上身上的酸痛,捡起地上的裙子,闪身进了卫生间。
几乎是关上门的同时,套间门打开,陆少行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小叔,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住楼上?!”
陆北笙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有事?”
陆少行站在门口往里看。
楼下房间不大,一眼就看到头,只有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
他皱眉,“悄悄不在房间,服务生说进了这间房。”
陆北笙靠着门边点了根烟,侧身把位置让出来,“你要不进去找找?”
陆少行见他坦荡,反而觉得不可能。
他这个小叔只比他大了三岁,可已经稳坐环宇总裁的位置六年有余,平时话不多,但是做起事从来都是狠绝凌厉,谁的面子都不给。
也因此,这些年他身边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要不六年前报了个孩子回来,家里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陆少行一笑,“不用,肯定是服务员看错了。”
说着话,他的视线落在陆北笙睡袍领口的红痕上,了然一笑,“难怪不去楼上住。这是准备给酒酒找个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