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相和我母亲是政敌。。。。。。我若投身于慕容相,母亲会不会更讨厌我?”
每每提及母亲,吴崇总会声音哽咽,哪怕已长成少年,也依旧如此。
“绛月公主不讨厌你。她是。。。。。。总之,天下没有母亲会真的讨厌自己孩子。不管你是否投靠慕容相,绛月公主都不会与你亲近,也都不会真的弃你不管。”
说到这里,吴有基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成功了,也许会失去半个徒弟。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给吴崇灌输一些仇恨绛月公主的话。虽然他一直将储位的决战锁定在绛月公主身上,但始终没有下决心去蛊惑一个孩子恨母亲。
此番出手,擒贼先擒王,吴崇的母亲,绛月公主,是吴有基第一个要夺去性命的人。他也不知道,母亲丧生于师父之手后,徒弟还会不会认这个师父,虽然徒弟自出生起便是母亲的弃子。
夜色初升,慕容晓晓和黎茵正在用晚膳,竹青急匆匆进来。
看看绛月公主,竹青面色有些为难:“慕容相。。。。。。吴崇世子求见,人已经在前厅客堂用茶了。”
慕容晓晓余光看了一下绛月公主,问道:“他来干什么?”
“说是岭南上好的枇杷熟了,给慕容相送一些过来。”
竹青的余光也落在绛月公主身上。
加上正在布菜的香榕的余光。绛月公主被六只眼睛盯得全身不自在,放下碗筷,一言未,便起身离开了。
慕容晓晓一边朝前厅走,一边嘀咕身后的人:“竹青姐姐,你就不能给我使个眼色,把我单独叫出去说吗?”
“我下次多注意。。。。。。多注意就是了。”
听到是枇杷,慕容晓晓便知道吴崇此番前来,是为着“书接上回”
。那日在史馆匆匆一面之后,慕容晓晓确实刻意疏远了吴崇。
虽然吴崇并不知道师父具体在做些什么,但他依照着师父所交代的“对慕容相无需隐瞒,不用遮掩”
,有条不紊的道明来意。
“那日你在史馆枇杷树前,就是想与我说这些?”
“嗯。。。。。。两个月前,师父便叫我来投靠慕容相。我知道,这一年来,吴氏与慕容相之间有嫌隙。我怕慕容相疏远我,便找了些大人们口中常说的客气话。”
“以后不要再那样说话了。那些话。。。。。。是伪君子口中才会有的绮语。”
送吴崇起身时,慕容晓晓嘱咐道:“具体如何安置你,我得好好想一想才行。既然今天你来我府上了,从明天起,就不要再进史馆半步,更不能再去翰林院见你师父。。。。。。不对,他不再是你的师父。以后,在你这里,他只能是吴有基。秋猎出前,待在你自己的世子府,不要见任何人。秋猎出后,你与我同行同住,不要和吴氏子侄有任何往来。记住了吗?”
吴崇咬咬嘴唇,有些感恩,又有些不甘心,踌躇着想争辩几句,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嗯,记住了。请慕容相放心!”
送走吴崇,慕容晓晓便急匆匆的赶回卧房。她还在担心黎茵,毕竟离开膳房时,黎茵的脸色十分难看。
推门而入,卧房里空无一人。慕容晓晓满腹狐疑之际,黎茵也进来了。
“你刚刚在哪里?我还以为你在卧房。”
慕容晓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