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事还是和寨主好好商量吧,别听信了大姑娘的一面之词。”
“对……”
众人附和的声音不绝于耳,陶环儿气得小脸通红,她怒指着一群仆从,呵斥道:“闭嘴!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是谁给你们的月钱让你们养活家人!你们现在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赶出去!”
众人立即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一幕把安宁看乐了,她随手点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说说看,你一个月月钱多少?”
那小厮抬眼怯怯地看了陶县令和陶环儿一眼,见没人阻止,这才小声说:“八百文。”
安宁又点了旁边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仆从问了一句,那人答:“一千二百文。”
安宁眉头微微蹙起,在大沅,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两千文钱,这一个仆人的月钱就这么高了,也难怪陶环儿看不上二十两银子。
“我安宁虽然处在这穷山辟野之中,也知道如今大沅朝的县令月俸大约是一月十二两银子,我们除了给到陶县令月俸,还从各种铺子的盈利里分了红利给陶大人,以前安宁自觉不曾亏待陶大人,却不想,今日一看,是我肤浅了。”
说着,安宁漫不经心地点了点陶环儿身上的浅紫色绫罗衣裙,朗声道:“怪不得陶大姑娘看不上那点银子,你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衣裙,还有你先前换下来的那一套,都是云城时兴的款式,加起来至少得三十两银子吧?再算上这府衙里仆从衙役的日常开销,怎么着也得两百两打底,我铺子的收入我自然知道,看来,陶大人是另谋了财路,这才对我们这小小的寨子以及所给的孝敬越看不上眼!”
安宁这一番剖白,说得陶祖安面色铁青,他目光如刺一般盯着她,沉声道:“寨主,我陶某念及令堂救命之恩,一直对贵寨恭敬有加、唯命是从,十九年来不敢有任何冒犯之处。适才是小女不懂事,说错了话,还请寨主不要计较。如今我妻儿尸骨未寒,先不论寨主对他们做了什么,可否让我进屋去亲自看看,之后再做定夺?”
“看是可以看,不过陶大人一会儿证实之后,现事实并非陶大姑娘所言,又当如何?”
安宁和小玉守在门口,寸步不让。
陶祖安立马回答道:“下官自是携小女亲自向寨主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就完了?你可有将我们寨主放在眼里!”
小玉都快气炸了,真恨不得一脚一个将他们都踹翻。
安宁似是很满意她的说法,微笑着点头附和。
陶祖安沉下了脸色,不悦道:“那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