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一脸“您连这个都忘了吗”
的惊讶表情,迟疑了几秒才回答:“大名叫霍显允,小名叫小饱,吃得很饱的那个饱。”
霍司承心想:霍小饱,难怪圆滚滚的。
“帮我倒杯水。”
“好。”
小徐立刻转身去楼下倒水。
端上来放到霍司承的床头柜上时,小徐一直低着头,几次提气,看起来欲言又止,霍司承问:“怎么了?”
小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脱口而出:“理事长,孩子是没办法理解失忆的。”
霍司承表情一僵。
“您以前对他们很€€€€”
“出去。”
霍司承冷脸道。
小徐来这里一年不到,早就习惯了霍司承做小伏低哄妻儿的样子,都快忘了他在外是雷厉风行的基地理事长。
朋友偶尔问她关于理事长的事,她都说“理事长温柔又顾家”
,此刻冷不防被厉声训斥,她吓得脸色乍白,两腿一软,匆忙逃了出去。
经过儿童房的时候,钟息喊住她。
小徐站在门口,两手攥在身前,低着头。
钟息看了她一眼便猜出几分,“他骂你了?”
小徐摇摇头,倒没有告状。
钟息一边哄霍小饱一边说:“脑科专家说颅脑损伤导致颅内压升高,人会变得狂躁,控制不住脾气,你知道他本来是什么样的,这阵子就包容一下吧,别放在心上。”
“理事长没有骂我,我只是替您委屈。”
钟息垂眸片刻,然后说:“我没什么,他生病这几天你也挺累的,要不我给你放个假?”
“不用不用,钟先生,我要是走了,您一个人怎么照顾一大一小,我在这儿陪着您。”
钟息颔,“谢谢。”
小徐勾着脑袋看霍小饱,“还哭吗?”
“好些了。”
“钟先生,我觉得……总要想个办法的,大人能理解,孩子理解不了,会很受伤的。”
“嗯。”
钟息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小徐有时候会产生和失忆后的霍司承差不多的想法:钟先生心里真的有理事长吗?真的爱他吗?哪怕是不太相爱的夫妻,遇到这种事情,情绪也会有波动吧?
可钟先生看起来实在是太淡定了,甚至给人一种不怎么在乎的感觉。
小徐带着浓浓的不解,独自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