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她了?
她的儿子怎会不记得她?
江临月迫切想要验证这件事,她笑着朝谦哥儿伸出手来,“谦哥儿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谦哥儿点头,他当然记得她是娘亲,只是娘亲现在变得有点可怕,上一次就是因为娘亲,他才会生病。
顾南枝很满意谦哥儿的反应,江临月才在霜华院,见识了婉兮与裴洛白恩爱有加的模样,受了重创,她自然要乘胜追击,“好了,我知道你想念谦哥儿,这才特意把你接来。”
她说着给了秋辞一个眼神。
秋辞把谦哥儿和江临月带到隔壁房间,还贴心的替他们关好门。
刚才谦哥儿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当真把江临月伤的很了,她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谦哥儿你不记得娘亲了吗?娘亲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快让娘亲抱抱。”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着谦哥儿,全然没有估计谦哥儿的感受,娘亲抱的他都疼了,他憋小脸通红,还有娘亲身上的味道,也不似母亲身上那般好闻。
于是,他皱着眉头,“娘亲,你放开我。”
江临月一愣,怔怔的看着他,“谦哥儿你怎么了?你以前最喜欢娘亲抱着你了。”
谦哥儿声音小小,“你弄疼我了。”
江临月浑身一震,一脸愧疚,“对不起,娘亲不是故意的。”
谦哥儿抿着唇也不说话。
江临月抚摸着他的小脸,又哭又笑,“娘亲终于能见到你了,你这些日过的怎么样?听说你要进国子监读书了,我就知道我的谦哥儿最棒了。”
说着她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你别理周大儒那个老不死的话,他知道什么,等到了国子监你一定要好好念书,知道了吗?娘亲以后就指望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叫娘亲失望。”
她说了这么多,谦哥儿一句话都不说,还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江临月顿时就怒了,她用力摇晃着谦哥儿,“你聋了吗?为什么不说话?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娘亲,顾南枝算什么?你以为你母亲母亲的叫着,她就是你母亲了吗?除了我不会有人真心对你好的……”
她话还没说完,谦哥儿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推搡着她,一边大声喊着,“母亲,母亲……”
江临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揽月阁走出来的。
她满心欢喜来见自己的儿子,结果谦哥儿眼里只有顾南枝那个贱人,哪里还得她这个亲生母亲!
还有裴洛白,这才过了多久,他就被婉兮那个小娼妇勾走了魂,竟然让她去伺候那个小娼妇。
他们父子都一样,薄情寡义……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不管是她的儿子,还算她的男人,统统都会被抢走。
她一定要夺回来。
到了晚间,裴洛白又来了揽月阁,夏令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秋辞脸上也隐隐带着担忧,顾南枝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带着夏令转身退了出去。
“枝枝……我知道,你已经尽力,我不会怪你的,不就是正七品的督察院副指挥使,我觉得挺好的,明天我就走马上任。”
裴洛白一点也不似昨晚那副疯癫的模样,他清醒着,脸上带着笑,望着顾南枝的眼神犹带着几分委屈,却偏偏表现的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顾南枝眼尾处掠过一丝寒凉,瞧,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前世她之所以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就是因为他这张嘴太会哄人了。
她垂了垂眼睫,“世子放心,我昨日回了一趟家,专门求了父亲,父亲答应我,一定会尽快让世子承袭爵位。”
“枝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裴洛白上前一步,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垂眼温柔小意看着顾南枝,“这次回来我都没有好好陪过你,今晚别赶我离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