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兰是冬月的生日,论周岁的话其实才十岁。
在她童年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多少关于生产队的事。
所以跟在娘后面出去的时候,她是兴致满满的。
可等到了那里,现也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是等到一天的活计结束后,到手里的工分票有点意思。
可林桂兰不等到那个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她去了大队里去找大伯林国忠了。
一个是要把灯笼的事过个明路,还有一个是跟她娘现在干的活有关。
尽管林桂兰知道,自己的老娘十分要强,可真看见她干活的样子,才现自己之前的认知还是浅了。
那哪是要强啊,那是干起来不要命啊!
咋一点懒都不会偷呢。
连一些男人都会趁着喝水的工夫歇上半晌。
可娘倒好,就跟那个永动机似的,都不带停的。
这要放在后世,绝对会被人说一句卷到极致了。
其实大伯真的很照顾她娘了,给她分配的面积最小,而且也是最好侍弄的地。
可再好,地里的活也没有轻松的,只能说相比其他人能好一些。
说实话,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真的不会像她娘弄得这么累。
可娘这人要强又好面子,听不得别人在背后讲究,担心村里人说她是靠着大伯林国忠,所以才会死命地去干,以此来堵住别人的嘴。
然而她娘一辈子都不懂,对于那些心存恶意的人,你怎么跟它证明都没用,对方只会按照自己认知的来理解。
关于这点,林桂兰其实比较认同自己老爹的,这小老头虽然胸无大志的,但是一辈子都活得乐呵,很少会被别人的话影响。
虽然有些没心没肺吧,但胜在活得自在。
后来的林桂兰其实就有点受老爹的人生态度影响,渐渐的对外界的眼光没那么在意了。
当然,也有被逼到极致的原因。
不提那些糟心事了,林桂兰跟大伯林国忠说完灯笼的事后,果然就得到了允许。
“原来你们两个皮孩子半夜上山是想玩灯笼啊,哈哈,行吧,看在你们这次算是无心干了件好事的份上,灯笼就送给你了,可得保管好啊,一个不少钱呢。”
“嗯嗯,我会的,谢谢大伯。”
“哈哈,跟大伯说这见外话干啥,行了,出去玩吧,大伯还得工作呢。”
林国忠摆摆手。
然而林桂兰却没走,“大伯,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嗯?啥事?”
林国忠皱眉,这孩子该不会还想要灯笼吧?
“那个,是关于我娘的。”
林国忠眉头一松的同时,也有些好奇,“你娘?怎么了?”
“我是想问队里还缺不缺会计,其实我娘的算术很好的。”
这自然不是林桂兰的本意,她娘的算术确实很好,但是队里的会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会计?”
林国忠果然想到了更深的一层,“是你娘觉得现在的活计累了?”
“不是不是,”
林桂兰连忙摆手,“是我今天看我娘干活太辛苦了,想让她轻松一下。”
有道是童言无忌,听见林桂兰这么说,林国忠心里一软,“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你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