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屋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夏清欢隐忍着泪水,那双血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湛璟塬。
“你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的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她应该想到的,他怎么能轻易让她离开?
他的书房,向来都是禁区,偏偏清早房门都敞开着,她还能偷听到那么重要的信息。
他虚晃一枪演了一出戏,唯独她当了真。
她只是没想到,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会如此不择手段。
他利用宋静兰的眼角膜,将陆铭推向了法律的边缘,更是在夏清欢心里划上了一道口子。
她就算是再爱,恐怕这一生也不会接受一个拿走自己母亲角膜的男人吧?
“你说是就是。”
湛璟塬没有否认,更没有肯定。
他只是用那双鹰鸠般的眸子盯着夏清欢,他看到她灵魂深处的恐惧,继而很是满意。
“你真卑鄙!”
明知道触怒他没有好事,此时的夏清欢,已经无所畏惧,她躲不掉,斗不过,杀不死,她在他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恨他,恨不能他灰飞烟灭。
“我只是让你也尝尝被人拿走东西的滋味,怎么?不好受吧?”
湛璟塬淡淡的说道,随即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他眯缝着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夏清欢。
她攥着拳头,单薄的身躯看着可真是可怜啊,可他一丁点都不觉得,他只想把心底的恨千倍万倍的偿还给他们。
“你还想要做什么?”
夏清欢迎上湛璟塬的目光,问道。
“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比如,看看那个老女人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器官可以移植?又比如,将陆铭送入监狱,让他体味一下阶下囚的生活。又或者……”
他还没有说完,夏清欢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他有多阴狠,她悉数领教过。
她只想阻止他伤及无辜。
她跪在他的面前,卑微入尘,仰着那张脸倔强如石,“湛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母亲和陆铭。只要您肯放过他们,我这条命给您。”
她生了向死的心,可湛璟塬却不想成全。
他上前一把钳住夏清欢的下巴,指节微微用力,她便痛的冷汗淋漓。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条贱命?”
他一点点加大手上的力道,将心底所有的愤恨全部化作压力加附在夏清欢的身上,末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死?”
夏清欢听不懂湛璟塬的话,他大手猛地松开,她便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当真!”
他说完,看都没有看夏清欢一眼,掉转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