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
「你好,石主任,讓您久等了!」江小柔微笑著略略欠了欠身子。
「美食與美女都值得等待,路上堵不堵?快請坐。」石主任笑著回應了她。
他的穿著十分得體,西裝和領帶都一絲不苟,顯得非常講究,這個年歲了髮際線也還尚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根底,要是在別的某個場合遇到這樣的男人,江小柔怎麼也不會把他往「色鬼」這個標籤上靠,他深邃分明的五官里,反而透出一種歷經歲月洗禮的沉穩和從容。
「吃點什麼,點菜吧!」
「噢,西冷牛排五分熟,招牌沙拉,油醋汁,謝謝。」江小柔溫柔地對身旁的侍者輕聲說道。
等餐的過程中,石主任的身子往後仰了仰,他看著眼前的江小柔,嘴角含著笑,他對眼前的女人是滿意的,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輕鬆與得意。
兩人聊的很愉快,男人很能說,先是聊廣告學,然後又聊經濟學,中間的時候又聊到了莎士比亞,他一直在試探江小柔,不但地拋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了解江小柔的想法和態度,可能也夾雜著點人生成就感,他更希望眼前的女人是崇拜他的,而不僅僅是為了應付這頓飯。
他是給夏子喬說的只是吃頓飯,但他也給夏子喬說了,飯後能不能做成其它的事兒那就是他的本事了,只要他把人帶到就可以了。
而夏子喬也篤定姓石的絕對帶不走江小柔,他這才放心大膽地把她送了過來,但人一入場,就再也不這兩個男人能控制得了的。
「一會兒我們去哪兒呢?」石主任這句話留了無盡的空間,去哪兒?可以是去酒吧喝一場,也可以去kTV開個包間,還可以去酒店睡一場,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等著江小柔。
江小柔沒有回答他,細細地把嘴裡的那口肉嚼完,然後她伸手去端放在左手邊的紅酒杯子,她的手剛剛挨上杯子腳,男人的手就伸了過來,輕輕地覆在她的手指上。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江小柔說了這句哈姆雷特的經典台詞,既然他那麼懂莎士比亞,想必是能聽懂的,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
「瘋狂的快樂總有瘋狂的結局。」他也回了一句莎士比亞的台詞,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里的台詞。
「石主任可真是不簡單啊,我們這些小輩里愛讀莎劇的可真是不多啊,再說下去,我都要聽不懂了。」
「我看你很喜歡啊,文學素養不錯。」
「瘋狂的快樂之後會不會是個解不開的死局啊?」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定會讓你老公得償所願的。」
「夏子喬有沒有告訴你,我已經和他離婚了。」
「自由身,自由人,豈不更好?」
江小柔的手再次伸向了那杯紅酒,她其實是真的想再喝一口的,大幾千一瓶的酒不能被這麼浪費掉了,但她一伸手,那人的鹹豬手立即就過來了。江小柔這次眼疾手快地把杯子挪到了自己跟前,端起來呡了一小口,然後身子略向前傾,那姓石的不明所以,也把身子靠了過來,江小柔晃著手中的那杯酒,酒色妖媚迷人,醉生夢死一般,她朝對面的男人笑著,突然就把那杯紅酒全潑在了他的臉上。
「我真是忍著噁心跟你吃到現在,你最好能讓夏子喬明天早上就破產才好。」
「還莎士比亞呢,裝什麼大尾巴兒狼呢,論劇情,它漏洞百出,論人物塑造,經常前後不一致,論價值觀,它動不動就三觀不正,論台詞,集黃段子之大成,我上大學時還想著拿它來學英語,結果發現學英語它都不實用。」
有侍者連忙跑了過來,靜靜地站在一邊,石主任用手抹了一把臉依舊淡定地說:「但這也並不妨礙它一代接一代地轉世重生,直至成為佳作。」
「那真是太抱歉了,讓你們兩個男人白忙活一場了!」
江小柔已經拎起了風衣準備要走,她走了兩步又回頭鄙夷地對著石主任說了一句:「斯文敗類,說的就是你們號人吧?」
她出了餐廳門並沒有快的離開,轉而到樓上的咖啡廳里的喝了杯咖啡,她怕夏子喬等在外面,她不想和他硬槓上。呆到快11點時她這才去小別墅那裡把自己的車子開了回去。她夜晚出門時就已經讓楊夢如把媽媽和孩子接到她那裡去了。
他還想拿安安的扶養權來要挾她,有那個必要嗎?
孩子已經大了,馬上就到了可以自主決定跟著爸爸還是跟著媽媽的年紀的了,孩子是她一手帶大,離婚時她不和他爭那是因為在經濟上她爭不過夏子喬,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這是全職媽媽爭扶養權最吃虧的地方,但現在也沒有這個顧慮了。
昨天夜裡,夏子喬拿撫養權來說事,讓她出面幫他搞定那個石主任,她全程錄了音,她故意引導著他,讓說辭往自己有利的那一面靠攏,法律會讓一個套用政府補貼的低息貸款且道德敗壞的男人來和自己爭撫養權嗎?
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為什麼要來吃這頓飯,她就是要讓夏子喬的內心從雲間跌到地下三千尺!
不是他讓自己穿得漂漂亮亮的,深情款款的走向與他狼狽為奸的另一個男人嗎,那就穿給他看,讓他高興讓他興奮讓他以為萬事大吉,然後猝不及防地墮入深淵。
銀行起訴,財產凍結,又或者拋售房產,四處借錢,這些都夠他忙活了,他哪裡還有時間來和自己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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