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明瞥了一眼远处暗流涌动的云海,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年,他心有不甘地望着青年手里的长剑,开始放声大笑,然后,在笑声中头也不回地飘然离去。
来时快意,去时悲凉。
满山寂静,十息刚过,一团光影落在残垣断壁处,所有人眼前一亮,等到光华褪去,一位青衫儒士落地无声,他负着手,眼神深邃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木讷青年的剑上。
青年双漆跪地,恭敬道:“弟子卓别,拜见师尊。”
垂青年又将剑鞘平举过顶,接着问道:“师尊,这把剑……”
“起来吧。”
青衫儒士并没有接剑,而是会心一笑,接着问道:“是你取出的剑?”
卓别望向远处的大树,树下的无赖青年此时气若游丝,安静地倚靠在身材匀称的少女怀中。
“不管是不是,你既然能以此剑破镜,那就算是你的机缘。”
儒士轻轻叹息,循目望去,视线恰巧落在了邋遢的驼背老人身上。
青衫儒士微微沉吟,神色中有一丝疑虑一闪而逝,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跨出一步,对着断壁云淡风轻地说道:“常四海,你是要做第二个郑光明嘛。”
打铁的汉子闷头走出,凄然一笑:“柳松涛,你不要忘了,剑崖的这把剑也是我常家人的心血。”
青衫儒士默不作声。
“再说天下名剑,又不止剑崖这一把。”
常老四目不斜视,走过儒士身边,袍袖轻抖,一截古朴的剑尖掉在地上。
柳松涛微微错愕,一股清风袭来,地上的半截剑昙花一现,在激荡的涟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炉温尚存,应该是刚刚打造不久……的确是有几分形似,但神韵差了十万八千里。”
树下的驼背老人没有了先前的颓废,两根手指夹着凭空出现的剑尖低头思量。
“咦?”
神情古怪的老人忽然惊讶出声,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西边的天际,然后,对着身旁的少女嗓音低沉地说道:“丫头,护他周全,不用等我。”
说完,一步跨出已成远影。
东望村的中年铁匠怔怔然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青衫儒士若有所思,许久后,他苦笑一声,呢喃了一句“难怪”
便大踏步而去,直到消失不见才有声音远远传来:“常四海,从今以后,剑崖你来去自由。”
中年铁匠面色沉沉,不惊也不喜。
不远处的山林间,碎步声渐行渐近,两鬓斑白的高大老人带着年轻的剑崖弟子鱼贯而出。
“卓别,还不归山?”
老人不怒自威。
木讷青年的手下意识地搭在剑鞘上,用充满愧疚的眼神望着树下瘫软的青年,他想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实在不善言辞,最终什么也没说。
剑崖弟子中,那名吴姓的锦衣公子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嘴唇微动:“蛇鼠一窝。”
语气阴柔,声音细如蚊蝇,远在数十丈开外的木讷青年却蓦然回,锦衣公子顿时如坠深渊,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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