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肯定想不到,我把他们都怎么样了!”
他突然充满恶意的看向婴鬼,一脸兴奋扭曲的疯狂之色。
“哇呜!”
婴鬼被瞬间激怒了,白嫩的脸蛋顿时铁青,周身鬼雾弥漫,獠牙外露胖手变鬼爪,就要冲上去撕了崔嵬。
“老实点,没看出来人家就是在故意惹你生气,让你杀了他吗?”
陈玄帆一把按住小鬼,倒提在手中照着屁股打了一巴掌。
“嘎?”
小鬼被打的一愣,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反正他双手捂着屁股安静了下来。
陈玄帆这才对着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同样安静下来,脸色阴冷的崔嵬呵呵一乐:“是哟,好了不起哟。可你还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凡人。读书不成,习武不成,做什么都是个半吊子货色。”
崔嵬死死的盯着他,没开口。
“你这种人呀,不愿意为了走正道吃苦受累,走歪门邪道遭受非人的痛苦却甘之如饴,我都不知道是该瞧不起你,还是该敬佩你了。”
陈玄帆边说边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你懂什么?”
崔嵬见不能得逞,索性闭上了眼睛,哼道,“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却在我面前装作智者,令人可笑。”
摆出了不想再搭理陈玄帆的样子。
可是他说的已经够多了。
想激起一个人的说话的欲望,要么就说他感兴趣的话题,要么就直击对方痛点。
崔嵬的兴趣陈玄帆当然不可能知道,而且他讨厌的家伙,还是直击痛点更合适。
一个人在乎的东西无非那几样,要是加上天天睡在地底下都是魂瓶的院子里这一点,再结合一下大唐的现状,他猜这家伙渴望力量。
猜错了没事儿,猜对了有奖。
至于贬低和谩骂嘛,纯粹就是自我感情的抒,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刚才一番故弄玄虚各怀鬼胎的对话中,陈玄帆至少知道了三条有用的信息。
第一条:崔嵬想寻死,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很可能是死了之后另有玄机。
第二条:他院子里装着鬼物的魂瓶并不是全部,有一些被用在了别处。
第三条:他做这些事情,很可能是为了获得修行的资质。
而这些又指向了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崔嵬他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他背后有一个势力的存在。
这几点在最开始,刘一勇应该就有所怀疑了。
毕竟鬼物又不是地里的庄稼,开一片地撒上种子就能结出来了。
要有鬼魂先得有人死,人死了之后生魂也不一定能化作鬼物。
当阴差城隍夜游神是吃干饭的吗?
虽然有时候的确像是吃干法的,但大家都是打工人,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该干还是会干的。
职业操守也还是有的。
所以漏网之鱼并没有那么多。
孤魂野鬼,听着就是一群散兵游勇。所以鬼物就像山上的野味,猎人打猎能不空手而归就不错了,还想像养殖户似得,每天出栏肥猪几十上百头?
不可能。
而这些漏网之鱼的生魂,还会有一多半被风吹日晒阳气冲撞,运气好的变成残魂,运气不好直接魂飞魄散。
除非是生惨烈大战的战场之上,收割的英魂有可能会大量化作鬼物。
因为战场上煞气重,兵卒的生魂也比普通百姓的坚韧和凝实,阴魂成鬼的几率高。
民间有些左道旁门的法师,所养的阴兵,大多来源于此。
但那是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