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婆娘的夫君这么久不回家,肯定早就战死沙场了!她那三个崽子,大的半死不活,俩小的瘦得皮包骨,老大,不如……”
偏僻荒凉的山沟沟里,女人额头渗出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平躺时胸脯依旧鼓囊囊的,说话的男人目露淫邪,笑得猥琐。两个约莫四岁大的小孩蜷缩在一起,小女孩害怕地低啜一声,小男孩忙捂住她的嘴,紧紧地将她藏在身后说:“我大哥已经被她淹死了,我和我妹妹还小干不了活,你们不如抓她去抵债!”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不约而同的起了歹念。“啧啧,瞧这肥圆胸脯,骚娘们平时自己没少揉啊!”
“老大,我还没尝过女人滋味,让我先……”
“滚边儿去!老子先给你们通通路,等我爽完了,你们两个接着上!小男孩趁他们不注意,拽起小女孩就跑。独留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姜娇儿。恶人自有恶人惩!谁叫她缺德又恶毒,溺死了大的,就想拿他们俩个小的去抵债!他也是为了保护家人,才用石头把她砸晕过去。小女孩跑得吃力,“小哥,我们不管后娘了么,她醒来会不会打我们!”
“不会,等那些人把她卖到窑子去,她就回不来了,快跑,万一那些人连我们一起抓去卖就糟了!”
……姜娇儿是被一阵猥琐的笑声吵醒的,太阳穴剧烈疼痛,危险信号在头脑高度警戒,她倏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坑坑洼洼的丑脸,好几双咸猪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卧槽!姜娇儿条件反射,抓起离得最近的男人手腕一掰,喀嚓,男人手腕脱臼,痛苦的嚎出声。“臭婆娘!敢打老子!把她裤子扒了!我弄她下面,你们用上面!”
姜娇儿在末世摸爬滚打,遇到的牛鬼蛇神多了,乍一看三人粗衣短打的装扮,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市疯狂囤物吗,怎么场景忽然切换到鸟不生蛋的山沟沟来了?额头的钝痛让她力气欠缺,一时抵抗不住几人的压制,就在咸猪手快要拽下她的裤子时,她双手握拳,击向左右两边男人的鼻梁,提腿力,重重地踹向脱下裤子的男人命根。“啊!”
男人摔在地上打滚,另两人鼻血直流,脑子懵了。姜娇儿挣脱束缚,慢慢站起来,她顶着一脸血,嘴角勾勒出一抹狞笑,仿佛是被魔神附身,眼神透出的戾气叫人胆颤。“敢碰我,找死!”
话落,姜娇儿三下五除二,将三人揍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逃离。山沟沟终于恢复平静,她咬牙松了松筋骨,尚未搞清楚处境,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灌入脑海里。她穿越了!不仅穿成与她同名同姓、带着三个孩子的后娘,还是一个缺了大德的恶毒后娘!原主姜娇儿,通县治下姜家村人,因好吃懒做,刁蛮粗俗,眼光却极高,长到十八岁都没人来提亲,不得已带着瘸爹,嫁给了一个二婚的男人。男人虽是二婚,长相在十里八村却是出了名的英俊,原主早就慕名,哪怕婚后要带三个孩子,她也主动送上了门。结果刚拜完堂,色欲熏心的原主还没享受洞房花烛夜,男人就被朝廷征去当了兵。这一走就是两年,留下好赌成性的婆婆王氏,三个四岁的孩子,尖酸刻薄的兄嫂,还有两年的干旱饥荒。她穿来时,恰逢婆婆王氏欠下大笔赌债,卷了家里所有钱财跑路,原主欲将小孩卖掉抵债,失手溺死了大的后,又把主意打到两个小的身上。不得不说,沈云升真是个小机灵鬼,以牙还牙砸晕原主,既成功脱了身,还甩掉了恶毒后娘,只是现在当事人换成她自己,滋味属实不美妙。原主是恶有恶报死了,可她堂堂末世囤货大佬,造了什么孽要来收拾这堆烂摊子啊!姜娇儿确定自己无法回去后,逐渐接受了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她不信这地方还能比末世更可怕。她按着记忆回到原主住的又破又小的土房,脏乱的院子里,沈知宝浑身湿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沈云升和沈小甜趴在他身上哭着喊着。“呜呜呜……大哥他没气儿,是不是死了……”
“别胡说!大哥他不会死的!大哥你快醒!快醒来!”
沈云升眼眶通红,使劲地摇晃着沈知宝,沈小甜哭得正伤心,抬头看见姜娇儿,吓得一抖,打起惊嗝。沈云升也现姜娇儿,立即起身将妹妹护在身后,幼兽的眼神充满不安和警惕。原主脾气暴躁,平日就对孩子非打即骂,这次更是歹毒的将沈知宝按在水缸里直到人不动弹了才罢手……如今自己顶着“姜娇儿”
的皮囊,只能尽量挽救,她见沈知宝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眼睛一亮,“让开,他还有救!”
沈云升拦在她面前,一脸倔强又警惕,大声质问:“你又想干什么!我哥已经被你淹死了,你还嫌不够吗?”
姜娇儿不跟他废话,先趴在沈知宝胸腔听他的心跳,又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渡了过去,再双手交叠,在他胸骨中段进行心脏按压。这番动静把村民们都吸引了过来,众人哪见过这种救人的方式,顿时哄闹起来。“丧了良心的东西!娃儿还那么小,平日里打上两下就算了,现在居然把娃儿淹死了!呸!”
“就算那不是她亲生的,好歹养了两年,一点感情都不讲,要是沈二郎回来,肯定饶不了她!”
“听说王氏欠了李赌头一大笔债,她肯定是想卖掉三个拖油瓶……”
沈云升闻言更是惶惶不安,他上前推了姜娇儿一把,“你滚开!我哥已经死了,你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吗?”
“我是在救他,他还有气!”
“哪有这样救人的?”
邻居孟婶子呸她一口,“就算这孩子还有气,叫你这么一压,也压死了!”
姜娇儿见解释不清楚,索性闭了口,直接将人给扒开,她又给沈知宝渡了口气,按压他的心脏,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沈知宝从肺间重重咳出一口水来。“咳!咳咳——”
“大哥!”
两兄妹喜出望外,连忙将沈知宝扶了起来。姜娇儿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得篱笆院外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姜娇儿!给爷滚出来!敢打伤爷的手下,胆破天了!她家孩子呢!快给我绑了!”
李赌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赌棍,王氏就是输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带着一群跟班,挤开围堵的人群,指着最皮实的沈云升。“就他,给我带走!”
三个孩子满脸恐惧地往后缩。两个跟班大步上前,姜娇儿拦住他们,“李赌头,孩子我不卖了,给我几天时间,王氏欠你的钱,我帮她还。”
李赌头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卖孩子,你拿什么还?要我说,你干脆老老实实去窑子揽客,反正你家男人不在,也省得出去偷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