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多了。”
伽萨将手臂抬给我瞧,上头的伤痕已有了愈合之象,不再像先前那样红肿溃烂。他抚过我的面颊,轻声道,“眠眠,多谢你。”
我瞧着他如今清醒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将脸往被子里缩了缩。继而又念起他先前迷迷糊糊的模样,心想着若是能多维持几日就好了。
这世上可还没有人向我撒过娇呢。
伽萨又问道:“我昨日做得太过,把你弄疼了罢?”
我思来想去,意识到他说的是对我疯用强的事,心中苦笑一声,摇头道:“不疼。”
“真的?”
他显然不信,叹道,“我知道自己下手重,从前收着七成的力也弄得你哭了半宿,昨日那般疯迷起来,怎会不疼?”
我沉默了片刻,道:“我没有知觉了,伽萨。我不会疼了。”
作者有话说:
后面应该还会补一点,这章甜,先放给大家看!
第73章问诊
时隔许久,我再次见到了御医。
他老人家在伽莱伽牧手底下战战兢兢地过了大半载,终日悬着一颗心。依稀记得,当年沈澜将他拨到队伍中随我出行,不仅因为他为宫内御医中医术最高明者,更看重他虽年迈却依旧矍铄。如今却苍老得须皆白,像根挂了霜雪的枯枝。
一时间,我慨叹万千,对着白虹道:“还不快把人放下?”
白虹“嗳”
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将拎着御医后襟的手撒开。御医双脚甫一落地,接连踉跄了几步,险些扑倒在地上。白虹讪讪地将御医扶至床边凳旁,后者一惊,为难地望向我,又偷偷看向坐在床边的伽萨。
“坐罢,先生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无需跪诊。”
我抬手示意他坐下。
御医谢恩落座,将药箱从小奴手中接过,我这才现跟在他身边的是个巫人长相的少年。
伽萨与我道:“渊人医术高明,万明的许多疑难杂症在他们手下诊治起来却易如拾芥。我想,请老先生闲暇时也教一教宫中药童。”
“说来,”
他无奈笑笑,“万明的这些医师每日不是画符烧灰就是耍鼓请神,比之巫人医师尚且不如。”
“巫奴……你怎么肯?”
我问。
“我恨的是先王后巫氏和伽莱,及他们身边为虎作伥的巫族渣滓,同生活在晟都的其他巫人无关。”
伽萨示意御医上前,那小奴便专注地站在后头看着,手中沾了墨的竹笔在纸上一点一点。
巫人能以点记事,按照墨点排列疏密便可复原那字句。我偷师了几分,略能读得懂他所记。
“将箱子打开,和病人说话,而后摸一下胡须,要三指捋过白须,不疾不徐,须得缓缓地捻……”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记录御医如何摸胡子,不禁被逗得轻笑出声。
伽萨陡然问道:“可是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