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中,我顺着那丫头指的路往楼上客房去。甫抬手按上那间熏了香的房门,便听“支呀”
一声。
房门向内打开,屋内人正欲向外跨的步子一顿,惊讶道:“眠眠?”
传闻中被扣在大理寺严刑拷打、百般审问的万明新王,如今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我面前。
在渊京最闻名的烟花柳巷。
我又惊又气,彻夜的疲惫之意登时一股脑儿涌入颅内,还未及开口眼前便只剩下漆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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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日里淋了雨,半夜转醒时,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喉嗓也跟着火辣辣地疼。
屋里只剩了两站摇曳不明的烛火,伽萨伏在床边,将我的一只手捏在掌心里,睡得正沉。屋内暗得厉害,将他面庞锋利的轮廓衬得柔和了几分,此时浓密长睫温驯地贴在下睑上,显得格外乖顺。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刻,这才抬起腿一脚踢在了他的腰上。
伽萨骤然转醒,嗓间滑出一声懵懂的“嗯?”
,随后整个人跌落在地上。他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扑到床边伸手探我的额,亲昵唤道:“眠眠,你怎么……”
他这一问,我胸中顿时恼怒横生,双臂撑在床上支起身子。他心虚地凑过来,我抬起眼,轻轻给他那张“骨相精致好看得紧”
的脸来了一巴掌。
“你不是在牢里么?!”
我气得将牙咬得暗响,“难怪皇叔让我从大理寺冒着雨来烟雨阁,原来是叫我来捉奸!”
伽萨不恼,坐在床沿将我抱入怀中,我两手一挣将他推开,骂道:“你怎么不在大牢里?!”
“眠眠受苦了。”
伽萨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将我乱动的两手折在胸前,炽热胸膛紧紧贴在我的背脊上,“温辰已经将这几日的事都说与我听,是我不好,原本不该瞒着你,只是实在有难言之隐。”
他趁我昏睡不醒扒了我的衣服,此刻这样将我抱在怀中,倒是烫得我身子一缩,“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要瞒着我对皇叔动手?难不成我还会背叛你,将此事说与皇叔听么?你这人也太过鲁莽,如今皇叔大怒,要……”
要将你处死。
这五个字卡在我嗓中,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沈澜真的要将他处死,哪里会放任他在这富贵温柔乡中优哉游哉地享乐?
我侧过身子,两指捏住他的下巴,逼问道:“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伽萨偷偷地勾唇笑,却并不作答,恼得我一个翻身将他结结实实压在床上,俯身居高临下地审问:“你和我皇叔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的手顺着我裸露的腿向上游走,指腹摩挲出的痒意不时叫我身子一颤,我抓住他的手,恶狠狠道:“你少来这套!”
伽萨仰大笑起来,末了方半敛起眸看向我,目光格外黏腻,“眠眠,你靠近些,这些事不能声张,我悄悄与你说。”
闻言,我将身子伏低,耳朵凑在他唇畔仔细地听。谁知他不过在我耳畔呵了缕热气,搭在腰上的手猝然向下一按,让我彻底趴在了他的胸口。
两人紧贴一处,难免将肌肤磨得生热。我徒劳地晃动着手臂,偏偏拗不过他那只横压在我腰上的胳膊。
伽萨的舌尖掠过我的耳垂,他轻声道:“我是想过弑君,若是你皇叔死活不肯放你走,我就扶你为帝。那龙椅、渊国的江山万里,就是我送予你的聘礼。”